臨汾火車站,一位安靜的婦人,年紀與左媽媽相仿,卻是保養明顯的結果。看到誰的來電,竟然拍了張照片發了過去;付快雪收到照片,和張垚千向著她的方向走來。是平時小說寫得太多了,離前麵還有一段距離,身邊的付快雪已經有了飛揚的笑臉和溫度。
母子相見的高興,初見麵的禮貌一問,張垚千看她的行李箱很複古,心想,是否還要等誰,結果付快雪直接推著拉杆箱出去,叫了輛車,一起去看時晴。坐在後排彼此看著的兩個人,手攙手地你看我我看你,那是母親抓住女兒不放手的一種感覺,張垚千問了句正題:
阿姨,就您一個人來?
卻是付快雪幹脆的一句話:
時晴是我繼父的女兒!
這關係,這幹脆,這麼陌生的關係說得這麼幹脆,付媽媽不見外地說:
我和時晴的父親兩小無猜,後來各自成家,再後來又各自離婚,之後就組成了幸福的家。
聽她‘幸福’的口音並不那麼地道的閩南口音,原來:
我是東北人,嫁到台灣;後來老公回到內地做生意,有了生意上的夥伴我就留在了台灣;現在家鄉話都不會說了,不過能聽懂。
說完,優雅而從容地一笑,惹得司機大姐也羨慕地看一眼車鏡。接著在母親對張垚千的問話中,開始了接下來的行程,付快雪全程聽著,卻沒有機會插一句,不,是他不忍心插嘴進來,打擾他現在生命中最在意的兩個女人的幸福對話。
加油站等待司機上車,付媽媽熱情地遞過來鳳梨酥給司機大姐,結果車在此停留了片刻,而這片刻裏司機大姐提到了一個人,也曾經坐過她的車,那趟車也是半路加油,那先生是從蘇州帶了幾箱上好的黃酒回來,結果車費換了2瓶黃酒,現在還在家裏放著呢。張垚千問:
還能再見到他?
希望吧,去年年前的時候遇到他;
付媽媽不是很讚同,說:
我年輕時就是遲到的表達。對人家印象好要及時告訴他,誰知道這一年的緣份有多長!
那大哥確實是;2瓶,原價給了我;現在借朋友圈隻圖銷售的人太多了;
可是地生牌碗狀小罐裝,外麵是個紅色的紙盒,圓嘟嘟長得象隻燈籠南瓜;
快雪;燈籠!難怪你們家進門都擺在兩旁。
司機;對,是的;你也遇到過他;
堯:我們從蘇州來,平時飲食上黃酒用得比較多;隻是你說的這個人……
說完,張垚千看了眼付快雪,從手機裏找圖片;此時的司機大姐也湊過來,看她期待的眼神,付媽媽會意一笑;轉而看兒子看向張垚千的眼神,提醒道:
感覺對了要說,不然很容易錯過!
這邊的兩個人‘小女人’般的羞澀表情,繼續屏幕裏看圖片,而她堅定的眼神告訴眾人,她說的那位大哥就是楚秋賢。付快雪明白母親的眼神,也知道張垚千看向司機大姐的眼神裏說明什麼,趕緊搶頭功:
這麼有緣,我約楚先生一起!
好啊,謝謝這位大哥,不,先生。
張垚千卻是認真一問:
這位朋友我們有幾分熟悉,不過;他剛有離婚;
都怪我,為什麼不早點表達,還是阿姨說得對;誰知道這一年的緣份有多長;
為什麼會怪你;
都說男人朝三暮四,女人有時候也左顧右盼,要是我早點表達,說不定這世上就少了一個離婚的家庭,又多了幸福的一家人。
不是,你了解他嗎?
還需要了解,一個人在不在你心上,自己最清楚啊;
你不介意他有前妻還有子;
我也有男朋友,前麵那個去年過完年拿完紅包就分了,三年;誰的故事裏沒有過去!
過去的路過去的車前麵的路前麵的車,有時候我們向前看,忘了後麵的舊時光也曾歡樂過;而今努力向前看,終忘了腳步要停下,已經沒那麼簡單,最多在原地徘徊,走失在自己的人生路口。
一次別開生麵的聚會,付媽媽很大方地抱抱左斌賦和楚秋賢,記憶接上線的司機大姐在新年到來前,為大家送來一位有笑容的楚秋賢,此時大家已經熟記她的名字喬巧小。
這一次遲修雲選擇了自己離開,楚秋賢送她上飛機後,去姐姐和父母墳前認真地彙報自己的人生,告訴先人,祖宗的任務他已完成,接下來他要走自己的路。他沒想到那個人已經在找來的路上。這一個新年他又走進了誰家院門,成為待定的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