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率大軍經過長途跋涉,終於進入了蒙古境內。隻是想要在萬裏大漠中找個人,談何容易,簡直就是大海撈針。
大隊人馬一晃在大漠上已經盤桓二十餘天,仍然毫無所獲,多爾袞一籌莫展,有些坐不住了,趕緊再次召集嶽托、薩哈廉、豪格等商議,找到現在,額哲一點動靜也沒有,一萬大軍也不能這樣毫無目標地奔波下去,究竟如何才能找到額哲,大夥總得想想辦法。
這幾位都是大金國的年輕將領,多爾袞雖為叔輩,年齡卻比他們都小。嶽托比多爾袞大十三歲,薩哈廉比他大八歲,豪格也比他大三歲。這些人都是身經百戰,也都是皇太極最得力的年輕將領,要說帶兵打仗,他們誰都不怕,可是對於找人這樣的事,誰也拿不出個好主意來。
豪格想了想,建議分頭去找。
多爾袞搖了搖頭:“不妥,我們隻有一萬人馬,若分頭行動,每支就成了兩千五,額哲現在到底是什麼態度,誰也不清楚。正如汗王所說,他們是困獸,是哀師,萬一相遇了,動起手來,咱們怕是要吃虧的,絕對不能分兵。”
範文程在旁邊察言觀色,見大夥都沒主意了,這才說話:“十四貝勒,臣素聞占卜術玄之又玄,莫不如咱們占卜一下對方的行蹤,不知貝勒爺意下如何?”
多爾袞道:“範先生所言極是,隻是果果大薩滿並未隨軍前來,再回去送信兒,恐怕時間不允許啊!”
“貝勒爺說的極是!不過,據臣所知,除了薩滿占卜術,聽說馬伯通以前就是江湖的相士,占卜術也是十分靈驗,要不然請馬伯通給占卜一回,不知是否可行?”
“誰?馬伯通?他會占卜嗎?”
範文程笑著點了點頭。
“既然這樣,那就趕緊把老爺子請過來!”
馬伯通和魏寶山在營帳裏正閑聊著家常,有人過來傳話,說是十四貝勒多爾袞請馬伯通和魏寶山去中軍大帳議事。
馬伯通和魏寶山相互看了一眼,都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叫他們過去,軍令如山,不敢怠慢,趕緊到了中軍帳。
進了帳內,見所有的要員差不多都在這兒,就知道肯定是在商量著什麼大事。
行過禮後,多爾袞就問馬伯通:“老爺子吃的住的可還習慣?”
馬伯通趕緊起身答道:“托貝勒爺的福,我是吃得好,睡得好,沒什麼不習慣的。”
“哦,那就好。剛才我們正在商量著如何去尋找額哲的行蹤,聽聞範先生講,老爺子深諧占卜之術,希望老爺子給卜一卦,也好給我們解惑。”
“啊?”
馬伯通聽完後好懸沒坐地上,心說:我這占卜術,哪有那麼靈啊?要是別事還好說,這是軍機大事,真要是有半分差錯,腦袋還不給我砍了啊?
魏寶山也聽明白了,知道馬伯通的能耐十有九騙,趕緊為馬伯通開脫:“貝勒爺,我師叔的占卜術隻是占占家長裏短,這種大事,他可沒有占過,靈驗未知啊!”
多爾袞擺了擺手:“咱們就是占占看,反正現在哨探還沒有回來,咱們在這兒歇著也是無事,就當打發打發時間,老爺子就莫推辭了。”
馬伯通知道這事逃不掉了,眼角瞟了瞟範文程,心說:範爺,你真是我的親爺爺啊!這種事你幫我出什麼頭啊,這不是自找苦吃嘛!但是事到如今,馬伯通也明白形勢利害,知道躲是躲不過來了。伸手從懷裏掏出三枚銅錢,喚人搬來一張幹淨的桌子,搖了搖手,示意大夥,他要開始了。
在場眾人噤若寒蟬,誰也不敢吱聲,都盯著正中的馬伯通。
馬伯通把三枚銅錢放在手心上,雙手並攏,搖了幾搖,然後輕輕地撒在了桌子上。看了看結果後,再次開始搖錢,一共搖了六次,最後眼睛一閉,嘴裏念念叨叨,推算起來。
大夥等了差不多一柱香的時間,馬伯通這才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環視了一圈後,衝著多爾袞笑道:“貝勒爺,我剛才搖了一卦,用神伏在父母之下,看來是受長輩及重臣所阻,行進緩慢。其方位在乾位,正是西北方。動爻為酉金,看卦象,近日就有隊伍從正西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