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誰能夠代替你呢(1 / 2)

穆怡和可欣戀戀不舍地走出了奶茶店,恍如隔世。

裏麵的冷氣似乎太充足了,室外的烈日竟然讓她們覺得很舒服。有時候,你不得不相信宿命這個東西。你遇見誰,又失去誰,這一切冥冥之中似乎早已有了安排。《追憶似水年華》裏有一句話說“人們逐漸將願望摻進回憶,使回憶變得十分甜蜜”,因為回憶不需要借助任何工具。沈淩成了奶茶店老板永遠的回憶,時間是鹽酸,稀釋著許多我們自以為堅固的東西。

穆怡記起初中有個很要好的女生朋友對自己說過這樣一句話:“生者永遠無法打敗死者,當然,我不是教你失戀後就要去殉情,隻是告訴你,你的男朋友永遠都是愛他的前任女友更多,因為那個人也相當於死在了他的心裏。”穆怡忘了那個女生是在怎樣的一種心情下,說出了這樣一句完全超越了她那個年紀該有的成熟的話。那個女孩讀完初中就隨她的舅舅一家去了一個很遠的城市,具體是哪,穆怡至今都不知道。隻是後來,隱隱約約地聽同學說起過,那個女孩的父親因為貪汙被關進了監獄,判刑很嚴重,她的母親在東窗事發的第二天就主動揭發了丈夫的全部罪行,並且拋下了自己唯一的女兒,一個月後又嫁給了廣東的一個富商。穆怡對別人家的八卦沒有絲毫的興趣,她感歎的隻是曾經最好的朋友,說不聯係就真的不聯係了。那些曾經說過要永遠在一起的戀人們呢?是不是誓言隨著轉身就被留在了昨天,我們的“永遠”到底能夠有多遠?是從出生到死亡嗎?

“七歲的那一年,抓住那隻蟬,以為能抓住夏天;十七歲的那一年,吻過他的臉,以為和他能永遠”,年少無知的我們,也許隻是簡單地以為抓住了當下就擁有了永遠。如果真的有那麼多的永遠,那麼被甩的人常問的那句“你說過的永遠呢”似乎就有了答案。可惜啊。殘忍的現實隻告訴了我們,有太多人的“永遠”都已經被狗吃了。

可是,在這一刻,穆怡卻非常堅定地相信,奶茶店的老板對沈淩的愛是有永遠的。如果每一朵玫瑰花都有歸宿,如果每一個故事都能有童話般的結局,如果每一個昨天都能被改寫,那麼這世上說不定真的會有永恒。

“走,我們回去。”可欣拉著發呆的穆怡回到了奶茶店。

可欣讓老板給她倆在店裏照了一張相。鏡頭裏的兩個女孩有著年輕的容顏,歲月還沒有在她們的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跡,臉上的微笑彌漫著夏天熱鬧的氣息。她們對這個複雜的社會,還是帶著漫不經心的表情,多麼幹淨的年華,多麼純粹的日子。她們的背後,卻是牆上的一朵枯萎了的花。

穆怡又跟著可欣七繞八繞地,終於停在了一家打印店的門口,可欣央求老板用最快的速度將照片洗出來。在可欣的軟磨硬泡下,老板終於答應將她們洗照片的“大單子”排在了第一位。好在這時店裏生意不忙,否則老板一定會將無理取鬧的她們剁成肉醬的。不,也許老板在心裏已經將她們碎屍萬段不止十次了。

所以,當可欣拿著照片滿心滿意地走出打印店時,穆怡終於能順暢地呼吸了。穆怡在老板不耐煩地目光裏,已經默默地用意念自殺了好幾次。

晚上洗完澡,穆怡舒服地躺在可欣的腿上,用一種類似於清宮劇裏某後某妃的語氣,懶散地衝可欣說到:“小欣子啊,明兒個咱上雍和宮拜拜吧。哀家最近呐,好像沾上了什麼不幹淨的玩意兒。”穆怡又學著電視劇裏某些公公的動作,翹起優美的蘭花指,指在了可欣的鼻尖上。

可欣將穆怡的手輕輕地一推,神采飛揚地說:“講得這麼文藝幹嘛呢,我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以我的道行,做你的護身符也是綽綽有餘的,花那錢幹嘛。”

“哀家覺得吧,你總是不能全麵的認識你自己,比如說前些天……”

“比如你真的覺得自己沾上了什麼晦氣的玩意兒的話,那就把你錢包裏你自己的美照換成咱倆今天的合照吧,正好用來辟邪。”可欣趕快搶過了話,她擔心穆怡又將自己那些見不得光的糗事全部倒出來數落一遍,這樣的話,她今晚就別想睡個安穩覺了。

還沒等穆怡反應過來,可欣就一把掏出穆怡的錢包。

可欣高舉著穆怡的錢包慘叫了一聲,對,確實是慘叫,而不是驚叫。“行啊,穆小怡,我見過自戀的,但實在是沒見過你這麼自戀的。你居然敢把這麼驚世駭俗的照片放進錢包裏,難怪你從來沒丟過錢。我今天算是明白了,就這樣的,我是那小偷的話,保不齊還要找你索要因過度驚嚇的精神損失費呢。阿彌陀佛,趕快拿走,拿走,我會折壽的。你乖乖地用這張辟邪就OK了,不,避孕都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