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鹹買了最近一班清晨的飛機票,在候機室睡了一會,終於等到上飛機,火速飛到了上海。飛機落地,已經是明亮的白天。出了機場就打了車直奔唐心畫下榻的酒店。下了出租車在附近的商場轉了一圈,從裏到外買了一套新的衣服換上,在商場的洗手間梳洗了一番。出現在她房門口的時候,已經快要中午。
他沒有給她打電話,想給她一個驚喜。
阮鹹整理了下發型,抬手敲門,沒有動靜。或許這個時候她還在外麵忙,阮鹹心想,那自己就在這裏等她一會吧。
於是他在走廊裏等啊等,看著電梯開開合合,卻始終沒有等到他等的人。
他終於忍不住發了一條信息:在忙嗎?
不出十秒就有了回複:在陪客戶吃飯呢。
阮鹹:累不累?下午還有工作嗎?
唐心畫:沒有了,一會吃完飯就可以回酒店休息了。
阮鹹心喜,回:好好回去休息。
唐心畫:明早就可以回北京了。
阮鹹:快回來吧,我想你了。
唐心畫:我也想你了。
阮鹹又等了一會,忽然轉身去了不遠處的拐角後躲了起來,這樣她回來的時候,就可以嚇他一跳。這樣想著的阮鹹,都覺得自己很久沒有這樣幼稚過了,果然戀愛中的人智商會下降的。想到這,他不自覺地笑了。
自從三年前與遲珊珊分手,他以為自己再也不會相信愛情了,卻沒想到,愛情來的時候,他還是這樣墜入了。但是他知道,唐心畫是個不一樣的女孩子,雖然他的心裏也並沒有十分確定,但他想,既然愛了,就要用心愛,不論有沒有結果,最後總不會有遺憾的。對於遲珊珊,他仍然是這麼想。
阮鹹正胡思亂想著,就聽到走廊盡頭的電梯“叮”地一聲響了,他似乎有預感,這次一定就是他等的人了。
果然走過來的是一個高跟鞋,但他又很快皺了皺眉,因為高跟鞋的後麵還跟著一雙皮鞋。
上午又是另一波的商務洽談,唐心畫隻是做好自己的本分,其他話不必多說,與客戶談完了合同又吃了午飯,便回到了酒店。
這次唐心畫實在有些累,所以沒有等下一趟電梯,而是與徐繼誠一同上來的。
電梯到了十層,唐心畫走了出來,徐繼誠也跟著走了出來。唐心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徐繼誠也跟了過去。
唐心畫在一間房門前停下了腳步,轉身望著他:“徐總,您請留步吧。”
徐繼誠看了看那間房門,“我看著你進房。”
唐心畫搖搖頭,“您是領導,還是我看著您上電梯吧。”
徐繼誠壞笑道:“你害怕我在你身後破門而入,欲行不軌?”
唐心畫笑道:“徐總是大人物,多少美女投懷送抱,對我這個普通人犯不上做這種有失身份的事。”
徐繼誠笑了笑,“你倒是很聰明。”他沉默了下,又道:“今晚有個慈善拍賣,你陪我一起去吧。”
其實徐繼誠並不是一個猥瑣大叔,他才三十出頭,黃金單身漢,也算是風流倜儻,但也許是在風月場混久了,身上總有一種油膩、輕浮的氣質,即便是西裝革履,也給人玩世不恭、花花公子的印象。帥氣多金又花心,這一款恰巧是許多女人追逐的對象,即便不求天長地久,隻求一夜狂歡,足矣。
但對於唐心畫這種“根正苗紅”的進步女青年來說,他這款無疑是“有毒物質”,讓她避之不及。
唐心畫隻是笑了笑:“徐總別逗我了,我隻是個工薪階層,窮得很,哪有錢去做慈善?”
“又不是讓你真的拿錢,你隻要做我的女伴就行了。”
“徐總想找個女伴,應該不難吧?像我這種姿色,你也好意思拿得出手?”
“姿色不全在外表,也在內涵。”
唐心畫沒有直接接他的話,卻話鋒一轉:“徐總的現任女友田美茹小姐難道有什麼不好嗎?”
徐繼誠想了想:“她沒什麼不好,隻是沒有你好。”
唐心畫被這樣誇獎,雖然不至於心花怒放,卻也心情很好,但還是沒忘了給他下套:“那如果我說,你得跟她分手才能追求我……”
“那我可以馬上跟她分手。”徐繼誠毫不猶豫地打斷她。
唐心畫卻笑了,“假設你和她分手了,和我在一起了,後來,你又遇到了一個比我更好的女孩子,你是不是也會馬上和我分手,去和她在一起呢?”
徐繼誠啞口無言了,原來不止自己會套路。
唐心畫繼續說:“恕我直言,請問徐總從小到大換過多少個女朋友?”
徐繼誠更無語了,要是真的一個一個的數,隻怕今晚都數不完。
唐心畫嚴肅道:“徐總,您總說,我的男朋友隻是個‘小經紀人’,而您才是‘更好的選擇’。沒錯,你是很有錢,但是那又和我有什麼關係呢?即便是我和你結了婚,那些錢也不會變成我的,更何況隻是談戀愛?你會把你所有的錢都給我嗎?”
徐繼誠張張嘴,還是沒有說出話,這女子,真是得理不饒人。
“好,我們不談錢這麼庸俗。光談感情,你也滿足不了我。我需要的是對我一心一意的人,你能做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