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向晚緩緩蹲下身,將便當放下,轉身離開——
-
外麵的一舉一動,病房內的沈少庭渾然不知情,他薄冷的嘴角一彎,“涼城,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仔細想過了,如果這個婚,她非離不可,我會成全她。”
他和慕向晚青梅竹馬一起長大,還是在彼此都相愛的情況下離婚,陸涼城隻覺得心情有些沉重。
“你那天……一個人回的南城?”陸涼城刻意轉移了話題。
他既然記得慕向晚簽字離婚,就應該記得那晚發生的事,但此刻除了離婚,其餘的,他好像完全沒有了印象。
“嗯。”
“回來去找向晚了嗎?”
那天信息延誤,他到早晨才收到慕向晚的短信,因為擔心她生病的事,所以就立即趕回南城去別墅找她,結果發現,她把關於她的所有東西搬出了別墅,隻留下一張離婚協議書給他。
他搖頭,“沒有。”
“那你回別墅之後發生了什麼,還記得嗎?”
陸涼城去了解過關於精神創傷這方麵的疾病,人在達到一定痛苦的時候,會自然而然的想要忘記或選擇間歇性失憶。
他了解沈少庭的性子,如果醒來,他記得自己弄傷了他,肯定不會這麼淡定的站在他麵前,他還會像那晚一樣發了瘋的質問他究竟發生了什麼。
“喝酒,然後……”沈少庭隻要回想起那晚的事,就開始頭痛,他扶住額頭,臉色顯得有些許蒼白,“我記得,你是不是來找過我!”
遲牧和陸涼城對視了一眼。
“是。”
沈少庭重新睜開眼睛,“後麵發生了什麼,我不記得了。”
“不記得,那就多想了,你剛醒來,還要留院觀察一下。”
沈少庭在想,如果那天,他沒有喝醉,他肯定會衝動的去找慕向晚,但現在醒來之後,清醒之後,卻沒有這份勇氣。
盡管,他嘴巴說的那麼狠,那麼絕,但他自己清楚,心裏放不下她。
“不了,我已經沒事了!”
“少庭。”
沈少庭停下腳步,“我真的沒事了,放心吧,這麼愚蠢的事,我不會再犯,會有分寸的。”
陸涼城低頭跟顧眠眠交待幾聲過後腳步跟上他,“我想和你談談。”
“談什麼?”
“談談你。”
沈少庭手撐在圍欄上,聲音有些冷漠,“我有什麼好談的。”
“我們兄弟幾個這麼多年,我發現,我對你的了解最少,其實這次的離婚事件,我也有錯,如果你不是為了幫我慶生,向晚就不會……”
“果然還是為了她!”
“你別誤會,”陸涼城睨了他一眼,“關於她和你的事,向晚半字都沒有對我提過,隻不過,我不想,你錯過,然後遺憾一輩子,感情的確很脆弱,需要用心經營,我不覺得,你和向晚之間沒有什麼隔閡,隻是,你們彼此都愛錯了方式,你不肯退讓,她也不肯退讓,兩者之間就像拽了一根橡皮繩,越拽越遠,不管誰先鬆手,都會傷到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