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1 / 3)

棋局雙方的對峙來到後半局,你來我往的交鋒與落點,帶出一開始散亂布局的輪廓。攻守之間打破看似無懈可擊的堡壘,被軍臨城下的攻勢給逼迫,無處可逃的王者卻依舊看似遊刃有餘,拿起自己的劍從已經染滿血紅的王座站起。

“我相信南家一開始的家規與繼承,都是以立意良善為準則,達到家族的人共同守護族係為目的。但是白夜先生┅┅”南織一族現任當家站起身來,將空杯子放置桌上,側背對著帶領軍隊前來的主帥。“相信你也看得出來,南織一族,不對,是從中分支出來的我們家族就如同你所說的,打從一開始就在某個環節出現錯誤、扭曲,偏移原本的正道,漸漸大幅度朝人心建構而起的複雜迷宮前進,一意孤行的尋找沒有盡頭的答案,試圖擺脫隨時會到來的災厄,這些的一切也矛盾的是從家人思維而出現的產物。如果真的要使一個東西永遠處在完美的位置,那要犧牲掉的東西也會比得到的還要多,甚至是自己原本的人性。”

“而迷宮的構成是在比南世承老先生擔任家族主宰者更早以前就已經發生,或許該說,自你們在時流鎮旁遇上顏家跟黃家後就已經開始。傷害、畏懼、防備等恐怖連鎖一直延伸至今,遵循過去一直崇尚的傳統思想,故步自封、嚴重變形的勿施於人與居安思危。”

“你說的沒錯。”西裝男轉過頭與推理作家四目交接,棋局仍在繼續。“然後從我父親犯下的罪刑,南織家的悲劇造就我們後代無法脫鉤的冷血與殘忍,如果要說它原本就存在於我們血統之中,我也不會否認。不過,又有哪名人類在脫離道德規範的束縛後,並不是噬血殘暴呢?”

“南先生,所以你現在想跟我討論社會學與南家成員之間行為的相互關係嗎?我可以看出那的確可以淡化任何犯罪行為,其中的疾病學、精神論、腦科學、心理學等都會概括全部,簡單來講,也可以算是為了脫罪的詭辯之詞,白話點的說法就如同利用精神病來脫罪一樣。”白夜將茶壺內最後的熱飲份量傾倒而出,剛好與杯容相符,隻是香氣跟熱度已經隨著時間流逝不少。“那如果我說,不管任何人原本就保有引發精神病的源頭,你也會接受得了吧?就如同癌症細胞本來就存在於人類體內,隻是因為某種契機、行為以及生活習慣的異常,最後才激發它的活性造成細胞變異,關於這點你怎麼說呢?”

南石準眼見無法從其他層麵著手,模糊焦點的手段似乎從一開始就被對方給看穿,繼續背對著青年歎了一口氣後,這次他也打算拿出從前不久所藏有的暗器,瞄準對方準備反擊。

“白夜先生,剛才你說的那些演變,就如同南家的癌細胞突變史一樣,看似合理,但其中卻仍有矛盾之處。”

從容的青年沒有回應,用杯中的熱度衝散周遭因為雨天而降下的溫度。

“首先,你應該還沒把話講完吧?關於我的長子與火迷宮地圖一事之後的演變,我相信你已經知道他接下會有什麼行動了。”

“棋子。”主帥的銳利目光自杯後望向對方後背,輕笑一聲後繼續說道∶“今天我們在這裏見麵,就如同一場棋局的對弈。我們操控各自的兵卒在棋盤上來回攻防,然後瞄準對方布局中的破綻,一舉將對方的主帥拿下,而且那樣的動作是迅雷不及掩耳,也就是說,隻要任何一個地方疏忽掉,接下來就是一麵倒的連鎖。同時我也知道,南石準先生你剛才所提的矛盾到底是指什麼。”

南家之主在聽聞對方的話語後,心緒出現巨大動搖,這瞬間正巧被坐在他麵前的南燕華所看見,那自信至失措的快速轉變。

“不知道是否如我所想一樣,但我還是先講出你想要聽到的另一個結論。沒錯,南傑華最終目的根本不是為了警方手中的地圖,而是一項足以概括這兩種目的存在的東西,但是那個東西卻難以掌控,極其珍貴又能完成自身心中完美三位一體中的其中一。”推理作家沒有舉起手勢,但卻用語氣跟目光鎖定了那樣事物。“他跟你一樣,最後將前來帶走燕華,回到縛肢村的南家,完成火迷宮以及家人團聚的心願,而且在這過程中,可能會犧牲掉現在坐在這裏的向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