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畫的,幫你殺。’
‘…………’他此話一出,那氣勢應該都能把想來的妖怪先震退三步。‘所以跟我在一起就沒安生的日子,有可能會被殺、被害死,最常的就是像現在,我們渾身是傷。’
而且人家姑娘辦置的是嫁妝,我帶的卻是一屋子的妖魔鬼怪。
我笑著,卻覺得難過。‘你保護我,所以我會放在心上,不過再過去,對你來說就太虧了。’
油瓶蹲下來,目光直視著我,像把我給認定的說:‘很值得。’
‘…娘的……’我低下頭,避開油瓶燙人、認真的目光。
‘餓不餓?’突然問。
‘餓——’我直覺性的抬頭想回答,又與油瓶對上眼。‘呃……你買來交給瞎子的食物,就讓他先吞掉一半。’
油瓶沉下臉色,讓我想該不該去跟瞎子示警下,淺歎口氣說:‘不意外。’
所以?要是油瓶現在掏出一粒包子我也不意外。
‘我做了吃的,放你房裏。’
聽起來好像抓動物用的餌食。
‘不吃嗎…?’
看這表情……!我抽了口氣,覺得說了不油瓶會表現出更失落的氛圍。
不過有吃的、睡的地方還是軟的,油瓶也在,想想很值得。
‘…小哥、我餓了。’說著、我忍不住微翹起嘴角。‘回家?’
油瓶愣住的看著我,也盯著我伸出的那隻手,然後很難得在他臉上出現很淡的一笑,似乎因我的話惹他開心。
‘嗯、回去。’
我的手心一熱,然後被緊緊握住。
今天我難得起的早,正好趕上能看到練拳中的油瓶,所以在等吃的同時,我懶洋洋的趴在涼亭的石椅背上,望著在院一角的油瓶。
不管是揮拳還是練劍,這時的油瓶都會將他長發綁成一束,讓在一旁算是陪練的小畢方,從原本隻能飛高去咬油瓶的褲管,現在已經能飛到一半高,準確咬住油瓶飄動的長發,就算被甩出去,又會飛回來咬住。
我打個哈欠,用力眨了幾下開始泛酸的眼睛,又開始忍不住有想睡的念頭,外頭雖說有些寒,但套著先被穿熱的外氅,加上一點冬陽的暖意……我蹭了蹭外衣,便閉上眼。
‘吳邪…’
‘………嗯?’感覺還睡多久,就有人來喊。
‘別睡在這。’
‘我沒……’睡著…睜開眼看到一個人的臉,那張臉看起來模模糊糊的。‘小哥?’
不對…油瓶明明還在那練身體,雖然長的很像油瓶,但又有不一樣的地方……因為油瓶有一頭像姑娘的長發,這張臉的頭發是短的,臉好像——…
感覺自己被拉著站起來,然後就靠上冒著熱氣、有起伏的身體,我後背有東西撐著,接著雙腳就懸了空。
…作夢?
趁著夢裏的那張臉還近在眼前,我張開雙手去緊緊環抱住,抱到的感覺是有溫度、活生生的身體,我一愣的便更加環緊,用力到克製不住發顫,臉埋在對方的肩窩,很多想說的話卻全哽住。
‘吳——’
咚、咚、咚、咚——
我被遠處傳來響亮的鑼鼓聲給嚇醒,猛地的彈起身,卻因懸在半空的身體一時間抓不穩,差一點就直接摔在地上,如果不是油瓶抱我的手臂捉的緊,我也剛好環著油瓶的肩……環著?
愣望著視線難得同高的臉,我一時間也搞不清楚狀況,怎麼現在會被油瓶抱著要回房。
綁起頭發的油瓶,正臉看起來就像剪短了頭發,少了長發遮蓋,他整個人看起來沒那麼陰沉,還清爽許多,雖然好看……我伸手扯開他發後的繩結,在長發披散開,抓了抓他的後腦弄平有綁痕的頭發。
‘…小哥,你別綁發了,好不好?’
‘嗯。’油瓶輕聲應允。
他的臉突然湊過來,我才剛想往後縮,臉頰邊就被輕碰幾下,油瓶還用舌頭在我臉上舔了下。
‘噫!?’我倒抽口氣,瞪大眼,滿腦子的想著這是在幹麻?
‘別哭。’眼中透出點不解跟擔心。
‘我哭了?’我摸我自己的臉,還真的摸到了淚痕,立刻用力的抹幹自己的臉。‘應該是剛夢到什麼嚇人的妖,但我記不清了……好了、小哥,快放我下去。’
油瓶沒多問的就放我下去,看他完全對剛剛的舉動不覺有問題,像剛會用親用舔的,是因為兩手正用著空不出來擦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