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這樣的尷尬,我盡量跟他的朋友去聊天,聊些泰國的見聞和趣事。
卡爾一邊忙著做菜,一邊抽空跑出來吹笛子,跳舞,或是喝兩口紅酒。
若不是因為他的鼻梁有點點歪,其實卡爾也算的上俊美,笑起來有兩個酒窩,卷曲柔軟的頭發,滿眼的小星星。
忽然一會兒,他又跑出來,睫毛撲閃撲閃的那樣盯著我,跟我說:看,看我的眼睛。
有什麼啊?
有你啊,我的眼睛裏隻有你,你看不到嗎?哈哈,現在你的眼睛裏也有我了。
唉,那麼弱智的遊戲,他卻像個孩子一般的快樂著。
我35歲,你28歲哦。
那有什麼關係,你沒有男朋友,我沒有女朋友,這就足夠了!
可是…可是……我不喜歡你啊!
可是我喜歡你!
啊……我有點抓狂!
陸陸續續的來了很多朋友,有英國人、希臘人、香港人、菲律賓人、馬來西亞人…他們有些手上還拎了酒,好像是沿途喝著來的,有些拎了美食,簡直像是國際大聚會啊。
每到達一個朋友,卡爾就大聲的說,今天是amy的生日,讓我們祝她生日快樂,永遠美麗。每做好一個菜,他就誇張的叫,我的女皇,我的天使,這是我獻給你的,惹得所有人哈哈大笑。
可是上帝啊!為什麼是他啊,隨便在坐的哪個男人向我獻殷勤我都會感覺好很多。
不過這樣的被捧著誇著,還是極大的滿足了我的虛榮心,女人啊!
在一遍遍的生日快樂祝福中,一杯杯的紅酒倒了下去,心情也漸漸的雀躍了。
一瓶瓶的紅酒下去,大家越來越hi,隻見他們人手拿著酒瓶或者酒杯,相互搭著旁邊人的肩膀,圍城一個圈,低下腦袋,相互抵在一起,然後隨著音樂的節奏,開始邊跳邊轉圈,腳步整齊劃一,類似放慢了節奏的踢踏舞。嘴巴裏跟著音樂哼唱著節奏強勁的歌曲,似乎是他們自己的語言,雖然聽不懂,卻可以感覺出來裏麵有某種悲壯,仿佛像是戰士要上前線,在相互安慰鼓勵。新加入的人,拆開圈子,搭上自己的胳膊,然後圈子擴大一點,依然頭頭相抵,似乎是抱頭痛哭的那種悲壯氣氛,繼續跳舞歌唱——我很想知道這是葡萄牙人的什麼習俗,可是因為語言的問題,一直沒有機會了解,回來後google了好久也沒有查到。
卡爾偶爾跑進廚房,烤兩塊牛排出來,大家大呼小叫的切肉,品嚐,豎起大拇指稱讚。然後又三三兩兩的聚成一個個小組合,相互交談,聊天,或者跳舞。氣氛自然協調,不需要主人刻意的編排節目調節氣氛,非常和諧,交談一會兒,隨意的組合就拆開,然後交換對象,繼續聊天。
大家都有說不完的話題似的,聊天熱絡的很。當然也有端著酒杯獨自站在陽台上看月色看星星,或者坐在搖椅上,微醺著搖晃的。總之,每個人都很自在,仿佛那就是他們的最舒服的狀態。沒有刻意的迎合,也不用擔心會冷場,每個人都會自己去找到自己想要的狀態,或喝酒或跳舞或聊天或發呆,各得其所。
時至午夜,卡爾接了個電話,然後大聲告知,生日party結束,hat party時間到咯!
“我累了,想回去了。”我為難的對卡爾說,“謝謝你為我舉行的生日party。”
“不,amy,你一定要去看看,那是我們葡萄牙人的party,每個人都帶上不一樣的帽子,很有趣。再說,在澳門,沒有人在晚上睡覺的!”
卡爾拿出來一堆帽子,各具特色,男的女的,各自挑了喜歡的帶上。推辭不過,加上好奇心,跟著他們一行人踩著微醺的腳步走出門去,開始轉移到下一個戰場。
形形色色帶著古怪帽子的男人女人,在無人的靜默的大街上勾肩搭背,在月色燈光下跳舞嬉笑。
一行人搖搖晃晃的來到了另外一戶人家,推開門驚訝的看到,裏麵好多的美女,各自戴著可以聯想到某種故事角色的帽子,三三兩兩的聚在那裏,桌子上是各色飲料、酒和各式糕點、麵包和零食。
這戶人家看起來經濟條件蠻好,家裏裝修的精致大方,桌上牆上都是各種民族特色的小擺設,男女主人熱情的招呼著來來往往的客人。
於是,又是重新組合聊天,跳舞,唱歌。又是一圈人頭抵著頭圍成圈跳那奇怪的舞,喝得醉醺醺的人拿著酒瓶到處敬酒。那些女孩子的舞姿更是優美,凹凸有致、野性充滿力量的身姿,對音樂和節奏的控製力特別好,仿佛她們舞動的軀體是和那音樂度身定做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