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雲傾所料,香菱一方最先趕上場的是那匹渾身純白無一絲雜色的領頭之馬。
趕馬之人是一名高大壯碩的成年男子,他也穿著回疆民族服裝,隻是摘掉了身上叮當作響的配飾。
雲傾不懂生澀地打量那匹白色駿馬,馬是好馬,卻不夠靈性。
雪蹤同樣也是渾身純白如雪,卻仿佛能聽懂自己說話,也不如這馬溫順,發起瘋來甚至能與阿來對峙,可不是誰都能隨便靠近的。
順便一提,阿來是雲傾養在藥王穀的一隻白色純種雄性孟加拉虎。
“這位是我國的第一勇士,巴圖爾。”隨著香菱的介紹,那位名叫巴圖爾的男子麵對著雲傾和李紀清的方向挺了挺胸,隨後右手放於胸前,上身前傾,行了一禮。
“那麼,你們那邊應戰的是誰呢?”不知是出於與巴圖爾的信心,還是對她帶來的馬匹白馬的自信,香菱看向雲傾的目光頗為挑釁。
“我……”香菱的得意是有道理的,自己這方確實也出不了什麼人,雲傾正準備自己上場,雖然這樣會顯得低人一等,但事情已經到這地步,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我去。”
雲傾有些驚異地轉頭,李易雲不知何時站在了她們身後。
李紀清掃了他一眼,那隱藏在平和外表下的波濤洶湧,讓他幾乎以為是錯覺,什麼時候,他盡然也無法自拔了嗎?
李紀清翻身上馬,策鞭慢慢往賽場入口走去。
經過李易雲身邊時,隻淡淡的說了一句:“無香從不讓除了本王以外的第二個人觸碰。”
空氣再次靜止,沒人能料到李紀清竟然能為雲傾做到這地步,借出馬是一回事,親自上場又是另一回事了,眾人不禁感歎,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自古有多少英雄好漢,拳打五湖腳踢四海,功高蓋世威震天下,可最後卻沉溺在溫柔鄉,一世英名盡皆埋入英雄塚。
有人歎息有人幸災樂禍,高座上的李紀誌聽到耳旁源源不絕的議論,眼神閃了閃,不知想到了什麼。
巴圖爾不知道李紀清在大宣的影響力,見他策馬而出,知道這人便是自己的對手了。
巴圖爾土狼般陰沉的目光在李紀清身上來回探視,這個人便是公主吵著要嫁的男人,他現在竟然替別人女人出賽,這般羞辱他們最美麗的公主,這樣不把他們大回疆放在眼裏,天朝人的傲慢,果真是一如既往地過分!
感覺到坐下馬兒不安地躁動,它四蹄不停提放,在馴馬人的控製下小範圍地來回走動,銅鈴大眼卻一直緊盯著步步逼近的棗紅色對手,鼻孔重重喘著粗氣。
原來你也已經如此迫不及待了嗎,很好,就讓我們在賽場上聯手挫挫他們大宣人的銳氣,讓這所謂的天朝上國顏麵掃地!
巴圖爾看著李紀清,回疆人特有的鮮明五官在他臉上並沒有體現得多明顯,他慢慢昂起頭,露出勢在必得的笑容。
可惜他的挑釁李紀清連一眼神的關注都沒有投去,要在同一水平線上的,才能稱之為對手,麵前這個人,不過是為了娶到雲傾所必須要走的過場環節中的一個微不足道的成分罷了。
不得不說,李紀清的自信不僅是靠一場場鮮血白骨換取的勝利累積而來,更是皇室血統根深蒂固到骨子裏的傲慢,這種天生的高傲就連他的馬也無師自通地學得像模像樣。
無香走過那匹如臨大敵的白馬身邊時,隨意地打了個響鼻,便這樣優哉遊哉地略過了,那大大馬眼中的鄙視和不屑,雲傾在一丈之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馬,主人什麼破德行坐騎也跟著有樣學樣。還好雪蹤不在這裏,自己看不慣李紀清那一臉嘚瑟的小樣兒,想必雪蹤看到無香也會想要衝上去較量一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