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當歌被對酒攙著,臨走時又忍不住回過頭來,加了一句:“小姐,請您千萬當心。”

“知道了知道了,去吧去吧。”雲傾提起右手向前揮了揮,“你們什麼時候見我被人算計過?”

嗯,都是您算計別人,不過還是請您小心珍重,因為你不知道,你對多少人有著大麼重大的意義,你曾經從閻王殿門口把我們拉回來,從此不僅能吃飽穿暖,甚至連夢中都不敢奢望的提筆識字都得以實現,每個人都有技藝傍身,父母給了我們身體,而您給了我們生命。

您常說,每個人都有自己在這世上生存的價值,總有需要他們的人存在,我們生命的價值就是您,即使如現在一樣,您不需要我,我依舊願意,心甘情願為您做任何事。

雲傾出山稍微籌集一定資金後,曾去各種重災區收留容納各種失去父母親人的孩子,然後大致籠統地一起生活學習,半年之後,雲傾開始提拔表現突出的孩子重點培養訓練,其餘的按照各自愛好特長教以不同技藝,隨後雲傾大概把他們分成了四組,每組有一正一副兩人管理,而霧希和月靈不僅要約束領頭八人,同時也要兼顧所有的孩子,組織已初見雛形。

那年雲傾自己也未及豆蔻,她們三人就是所有孩子的老師,衣食住行琴棋書畫,醫術毒術媚術暗殺術,十八般武藝,隻要她們會的,通通動可以當做教學內容,這個兩三百人的“孩子幫”,就是如今規模龐大覆蓋極廣的“醉夢紅塵”的前身。

看著兩個丫頭的背影,雲傾眼裏閃過一絲歉疚,又迅速歸於平靜。

有人在旁邊草叢裏潛藏她怎麼可能不知道,隻是如果想要害自己,身邊兩個礙眼的丫頭勢必要先除去,這一次她已經知道對方的手段,也早在內心想好對策,如果這次不順了她們的意讓對酒當歌離去,那很快就會出現下一次,卻是不知道要用什麼手法了,倘若在自己顧不到的地方……

果然還是讓小蛇咬一口暫時疼兩天,這已經是她能壓到最低的代價了。

雲傾歎了口氣轉回身,剛準備繼續前行,驀然地,她猛地抬起了頭,微風吹過,林間一陣沙沙簌簌的響聲,投在地門、樹幹、草叢各處淡金色的陽光也隨之來回晃動,雲傾逐漸皺起眉頭。

她敢肯定有人在跟蹤監視自己,隻是那人極善於隱匿行蹤收斂起息,即便是她也找不出那人的藏身之處,雲傾半眯起晶眸,莫非是陰柔?

曾任暗衛統領的自己就算再怎麼十幾年不練習,也不至於被小羅嘍們跟蹤卻找不到敵人的地步,除非對方是前世隱匿之術就與自己不相上下之人,而且武功造詣也不能相去太遠,這樣的話,雲傾第一個想到的當然是陰柔。

隻是,依照陰柔的行事,不該隻是毫無實際行動的跟蹤,雲傾也隻感覺到探究卻沒有發現敵意,要知道她對殺氣極其敏感,隻是一點點細微的泄漏,任你再是善於藏匿雲傾也能立刻把你揪出來。

還是說,她還不確定,所以在觀察,是了,借屍還魂這般匪夷所思的事情如果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她一定也不會相信的。

不管了,既然對方藏藏掖掖,雲傾懶得再去考慮更多,總之想出來的時候就會出來了吧,無論是誰,有什麼目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

目光流轉,雲傾瀟灑邁步離去,良久之後,一個人影慢慢從樹後走了出來,他凝望著雲傾離去的方向,目光複雜難明。

“好敏銳的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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