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護照被騙之事,我對出入境的規定全搞懂了,但也一切都晚了。希望華人朋友出國在外,特別是外出時一定要倍加小心,以免給自己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影響工作和經商。護照是公民在國外最重要的身份證明,丟失護照就意味著沒有身份,比喻形象一點就是“黑人黑戶”。不僅出門怕警察查,帶來的後遺症和煩惱則會更多。我才真正懂得它對每個身在國外的公民外出的意義,難怪很多華人都給護照或身份證做一個小口袋,放到貼身的隱秘地方。特別是我持的公務護照,雖然使用起來非常方便,幾乎整個東歐國家都和我國有互免簽證協議,前往上述國家出入境顯得非常便利,但是一旦丟失,補辦起來手續可就複雜了,與普通因私護照截然不同,使館需要照會各國外交部或使館。按照我國國家現行公務護照管理規定,補辦一律需到原發照機關按程序向外交部申請,這就意味著回國才能申請。當地使館隻給我開具了一張換發護照的臨時證明,一個月內有效,逾期還要再到使館補辦。使館出具的證明主要是在匈期間對付警察檢查,當地警察見到使館的證明一般都認可,不會將你抓走,但到使館補公務護照的路幾乎被封死。
損失護照後,許多熱心的朋友看我一蹶不振,開導隻要人安全就好。還有的朋友給我出點子,用匈語撰寫一則尋找護照啟事,許諾一定數量的美元,然後貼到出事地段的加油站等地,或許會有希望。此前曾有華人朋友用此辦法將遺失的護照找回來的先例,然而輪到我卻天天等、月月盼,終究沒有出現預想的結果。我在國外每月領取工資,都是憑這本公務護照到當地銀行辦理存款。護照丟失後,累積存在銀行的存款自然取不出來,錢雖不多,但畢竟是我辛勤打工的勞動所得。我丟失護照所在地的伊克斯功大貢警察局在邊防電腦上查閱了我的出入境記錄,確認我屬於免簽證合法入境後,給我開具了一張5天有效的白卡(警察局證明持照人身份的臨時證明)。當時我馬上想到應該速去銀行取錢,但我們是星期五出的事,中間隔了個雙休日,銀行不營業,令我心急火燎。
回到布達佩斯後,我坐臥不安,好不容易熬到了期待已久的星期一。早晨7點多在前往銀行的路上,想到出國以來的血汗錢都存在銀行,能否取出來心裏實在沒底,我不由得心情忐忑。我平時存錢都在一家坐落於市中心瓦茨大街上的韓國發展銀行。在國外,中國公民由於受語言的限製,一般來說,到銀行存錢存在著很大的障礙。因為每家銀行都有這樣或那樣的相關業務規定,一兩句話往往很難說清。如果每次請翻譯,既花錢又麻煩,而這家外國銀行看到了中國人潛在的金融市場,專門聘請了一位懂匈牙利語的中國小姐在大堂提供谘詢服務,此舉大大方便了中國人辦理包括存貸款、注冊公司資金在內的各項金融業務。坐在大堂的中國小姐幫助來這裏開戶的華人填寫各種憑證,使華人非常方便。我也是看好這裏的中文服務才來此長期存款的,至少每次不必帶翻譯就能辦妥較為複雜的手續。當我懷著異常複雜的心情踏入經常出入的這家銀行大門後,恰好遇見正要上班的中國雇員吳小姐。我簡要將丟失護照的情況向她說明了一下,然後急切地詢問這種情況下我的存款可否取出來。沒想到吳小姐匆忙回答一句沒辦法取出來就走進櫃台接班去了。我想吳小姐乃業內人士,她這樣說,我出國以來的積蓄就算完了,不由得心情更加沉重,心想隻好聽天由命自己到櫃台去試試了。早在我去之前,我就找翻譯給我用匈牙利語寫了一張便條,大意是:大宇銀行工作人員:你好!我是貴行的儲蓄客戶,因我的護照不慎遺失,需要回國,請將我所有的美元、馬克(當時馬克還在流通)取出來,謝謝!接待我的是一位漂亮的匈牙利女職員,從辦理業務的熟練程度看,是一位有一定工作經驗的。因為旁邊還有一位實習職員,她接過我的條子和存款單後,馬上打開電腦查詢,核對存款數額無誤後,我又將警察局出具的白卡遞了過去。此時我在匈牙利工作生活了近兩年,加之又在匈牙利最古老的羅蘭大學學了兩個學期的匈牙利語,雖然對匈牙利語金融專業術語聽不太懂,但大概的意思我明白了。她一邊給我辦理取款業務,一邊結合我的情況給實習職員講遇到這種情況該如何處理。在匈牙利銀行存款和國內不同的是,存款時需要留下母親的姓名,母親的姓名實則是密碼。這樣做據說不容易被別人冒領,因為一般情況下,子女和母親不是一個姓的居多,萬一存單遺失,如果被別人揀到或持假證件冒領,說不出母親姓名,就沒法取出來。如果是真正的持照人,絕不存在說不出有養育之恩的母親姓名的笑話來。應該說匈牙利銀行的這項舉措非常有利於保護存款人的利益。我還算幸運,當我接過銀行小姐遞過來的美元和馬克現鈔時,心裏的一塊石頭終於落地了。走出銀行,漫步在布達佩斯古老的瓦茨大街上,回想出國的血汗錢沒有付諸東流,著實讓我輕鬆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