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分,安淩便帶著伍子暉往莫府而去。此行因為是臨時決定,知道的人甚少,而他們本身也沒什麼帶人,不願意張揚,故而冉雲歌等人也是沒有任何的防備,當下就在莫府裏麵撞了個正著。
“昨非小弟當真是好雅興,吟詩做賦、溫酒舞劍,上有暖陽相照,下有美人相伴,真是歌舞翩翩、紅袖添香,活得好不樂哉。”安淩剛踏進這後院,就聽得舞劍而起的刷刷聲,高談闊論的吟賦聲。
待他走近,就見這後院長滿了翠綠挺拔的竹樹,空地上種滿了大片的金黃菊花,金黃的菊,翠綠的竹,兩者相映成趣。
樹色連雲萬葉開,王孫不厭滿庭載。淩霜盡節無人見,終日虛心待鳳來。誰許風流添興詠,自憐瀟灑出塵埃。朱門處處多閑地,正好移雲撫翠苔。
而一邊的亭子裏,昨非抱著一團錦帛,不時的逗弄著,估計就是他的孩子寧兒了,一左一右分別站著兩位紫衣女子,而一邊的空地上正有一男子在舞旁劍,旁邊更是擺了一架古琴,一白衣女子微閉著眼正扶的起興,她的旁邊也站了幾人。
這樣的場景讓安淩咋然一見,不由的心生幾抹羨慕。都說偷得浮生半日閑,這不就是人生的最高境界麼?
“那日我本以為那隻是昨非小兄弟拒絕我的借口,現在一看,無憂無慮,享受著該享受的一切,這日子還真好我羨煞不已。”
當真是人生得意須歡盡,莫使金樽空對月。這昨非公子……
安淩一開口,正在舞劍的男子猛然停了下來,一邊彈著的曲兒也斷了音。而冉雲歌抬頭也是講孩子交給一邊的紫鸞。
“相爺說笑了。”冉雲歌站起,揮退了一邊的人,一會兒這後院就隻剩下三個人,透過墨竹看著西方漸漸沉下去的夕陽,冉雲歌若有所思的歎道:“夕陽無限好,但卻近黃昏。”
安淩一愣,而伍子暉也詫異的看了冉雲歌一眼。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昨非須要什麼條件才答應過來助我一臂之力?”
“半壁江山去何?”
“不行!”安淩立馬否決,但看到冉雲歌臉上輕佻的表情,說道:“除了這一點還有其他的嗎?半壁江山……這要求太過分了。”
“要不待事成之後我們以黃金萬兩作為報酬?”一邊的伍子暉提議道:“因為公子您的要求……半壁江山可是我們經營數十載的結果,斷不能如此相送。”
“我是一個缺錢的人嗎?就連當今的天下首富七娘都是我家莫梨的朋友,金錢於我,甚至連糞土都不如,它對我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冉雲歌又說道:“還有那半壁江山,你們還真以為我閑得蛋疼啊!不過,公子我一向喜歡什麼稀奇古怪的收藏。是什麼都收,隻要符合心意。”
都說公子昨非性格乖張狠戾,現在看來果真是這樣呐!金錢,他有的是,權力,有錢能使鬼推墨,他怕什麼?好像世人夢寐以求,一生都在追求的東西,而他就已經擁有了。一時還真想不到這昨非須要什麼。
“那就允諾我三個條件吧。”冉雲歌在安淩冥思之際悠然出聲。“就先欠著吧!紫鳶,備筆紙硯候著。”
說完一紫衣女子就端著一個托盤從一邊走了出來,托盤裏正放著一套筆墨紙硯。
紙張在石桌上很快鋪好,尖細的毛筆尖粘了墨,冉雲歌便開始揮灑寫作。一會兒一張完整的欠條就生成了。在冉雲歌的主導催促下,安淩又簽了字又蓋上了他已經的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