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貝磊否定了以前的猜想,心裏頓時又是輕鬆,又是失望,向“古今朔知”道:
“不瞞前輩,本公子與舍妹來請先生,隻因聽得前輩古今之事,無不知曉,江湖中人紛紛猜測先生是涉及之人,極可能就是救走嬰兒之人!”
“古今朔知”滿臉惶然,低語道:“怎會是這樣,那應如何是好……”
倜儻公子此時冷笑道:“本公子倒不屑是那不中用的嬰兒,父母之仇,不共戴天,縱是強敵環伺,那又如何,豈可貪生怕死!”
說了這些,倜儻公子仿佛出了口惡氣,麵色難看至極,心中更不知作何想法,靳貝琢聽得有趣,不由“咯咯”嬌笑道:
“真是有趣,那小子還是嬰兒,又怎知道去報仇,即使知道亦沒能力!”
倜儻公子氣無處發,理直氣壯怒吼道:“嬰兒難道法長大嗎!”
靳貝琢何等珍貴的地位,長到現在還沒有人如此怒叱過她,心頭怒火立時上揚,靳貝磊見妹妹受氣,俊王一張,箭眉一掛,威脅道:“這裏不是發橫的地方!”
靳貝琢再看倜儻公子,心頭不快已然煙消雲散,臉上依舊掛著甜甜的笑,女兒的嫵媚之態畢露無遺,應和倜儻公子道:
“說的倒也是,十五年過去了,那嬰兒應長得比我大才對!”
靳貝磊繼續道:“以本公子的推測,‘古今朔知’前輩不會是救走嬰兒之人,若是他,就不會帶著朔家後裔如此冒險的行走江湖,至少如今時機尚未成熟,正邪群雄逐鹿,若沒有精湛的一身本領,隻怕……”
倜儻公子怒道:“靳公子隻怕太輕狂了,若以為本公子不學無術,不如就在此時此地切磋一下,相互也稱稱斤兩!”
靳貝磊確實有藐視倜儻公子的意思,料不到他居然有膽現場挑戰,心頭立時怒氣與輕視齊齊上湧,嘿嘿笑道:“有膽量,隻怕沒份量!”
靳貝琢見二人說著就要動手,這樣下去隻怕壞了她的好事,忙上前道:“君子動口不動手,二位乃謙謙君 子,隻怕鬥嘴也有失風度吧!”
靳貝磊乘機下台階,向靳貝琢道:“現在本公子話已說明,而且古今朔知前輩亦知家父江湖為人,古今朔知前輩應是好意難卻才是……”頓了頓,靳貝磊又轉問其妹道:“一出柳溪,你就參言進語,哥這統領被你架空了,現在哥就甘脆讓給你,聽從你的指揮,這下該滿意了吧!”
靳貝琢立即嬌笑道:“哥,這可是你說的呀,小妹沒有逼過你……”
“古今朔知”知道今日到了這個份上,逃是沒有希望的,何況與柳溪作對是秀麻煩的事,乘機道:“既然這樣,老夫恭敬不如從命,到柳溪十二堡去逛逛!”
倜儻公子此時反而道:“師父,你要去你自個兒去吧,徒兒還有事辦!”
柳溪請的是“古今朔知”,倒沒說請他徒弟,何況“古今朔知”亦不想同徒兒一道,但如今卻是不同,靳貝琢之心尤如司馬昭之心,沒有了倜儻公子,隻怕就沒興趣了,此時當然著急,嬌呼道:“這不行,要去一起去,一個也不能少,公子怕是初入江湖,沒有師父在旁邊,若出了差錯,誰付得起責任!”
“古今朔知”無可奈何,向倜儻公子道:“川兒,盛情難卻,就與師父在一起吧!”
聽了師父的話,倜儻公子不知是喜是憂,默然應允,雙方經過一番交談,放棄了兵戎相見,“古今朔知”師徒二人在強勢的“好意”下,不得不屈服。
但“古今朔知”亦想去見見蜜的柳葉無憂劍主人——靳候。
隻聽到靳候二字,就會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何況他腰間的劍。
江湖多陰險,劫難難遇測,人常說江湖就如水一樣,水常淹死會遊泳的,而不常淹死不會遊泳的,江湖的脾性亦如水一樣。
十五年前,排列首位的新月怡心鉤都玉體黯淡無光,何況無憂劍。
柳溪離杭城並不遠,沿東南方向走,就可見到波浪轟隆的錢塘江,江畔的六和塔,再走一段路,就是古代圍城的宋城了,這一段是遊人如織,清靜處琴瑟繚繚,更是幽雅之至,喧嘩處車馬瞿瞿,當是繁華之至,柳溪就在前麵的青山秀水幽澗的清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