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古今朔知”大感意外,眼中露出驚愕之色,恍然“噢”了一聲,又道:
“原是這樣,否則情況不會變得如此糟糕,隻因……”
靳貝磊詫異道:“隻因什麼?”
“隻因新月怡心鉤主人朔玉與靳候友誼甚篤,而且是盟誓兄弟!”
靳家兄妹一聽,立時麵色一變,靳貝磊恍然大悟道:
“原來如此,家父從不願別人在他麵前提起當年之事,自己亦絕口不提,本公子幾次詢問,均遭受痛罵,家父麵色亦十分無奈與痛苦!”
“柳候亦身不由己,隻因玉佛太重要了,對己對人亦然,何況還有正邪兩道,繁星宮、浮煙穀覬覦,各懷異心,相互排斥,也是玉佛失蹤的根本原因,對了,聽說朔玉被繁星宮帶走,那令人向往的怡心鉤呢?”
靳貝磊冷哼道:“當然被浮煙穀得去,這有何用,四種兵器不是用來做擺充的,會用之人已死,天下間誰人可用?”
“古今朔知”搖頭道:“非也,浮煙穀較之繁星宮主更人情冷淡、狡黠,拿走怡心鉤乃是上上之策,自古有近水樓台先得月,得到玉佛當把握更大!”
靳貝磊眼中立時神光一閃,年輕人畢竟沉不住氣,耐性更差,追問道:“先生此話是什麼意思?浮煙穀主當日別有用意?”
“不錯,玉佛隻有一尊為真,而當場發現了五尊,這極可能是是五尊膺品,浮煙穀主當防萬一,帶走怡心鉤,她知道,真品極可能在嬰兒身上,一旦嬰兒長大,必定要千方百計得回其父之遺物,不愁不去浮煙穀!”
靳貝磊恍然大悟,對“古今朔知”之言欽服不已,點頭道:
“浮煙穀主若真是如先生所想,當是心機先行十五年,晚輩受教了!”
“古今朔知”見靳貝磊聽了他一番話,初始的濃濃敵意削減了大半,乘機道:“公子的疑難想必已經解決,不知老夫和徒兒是否可以走了!”
靳貝磊此時心不在焉,似在沉思什麼問題,當然毫不介意,揮手道:“有煩先生了,你們去吧!”
誰知靳貝琢另有一番想法,立刻反對道:“不行,不能放他們,一定要請去柳溪!”
“古今朔知”立時覺得不妙,果然靳貝磊回過神來,奇問靳貝琢道:“為何不讓他們走,他們與我們並無過節?”
靳貝琢看了看倜儻公子,倜儻公子狠狠回敬了一眼,靳貝琢不依不饒的眨了眨眼睛,暗含調皮,仿佛說“想溜走,沒那麼容易!”靳貝琢與倜儻公子鬥了鬥“法”,方才轉回螓首道:
“過節倒是沒有,但與古今朔知前輩有關的過節倒是有那麼一點點!”
靳貝磊皺了皺眉,心裏不耐煩,想發作又是不忍,可見靳貝琢在靳家地位不同一般,而且靳貝磊亦極寵其妹,靳貝琢乘機上前拉住靳貝磊的手臂,邊撕嬌邊威脅道:
“哥,兩名三等劍士因前輩而死,如今那康巴小子不見蹤跡,若前輩不在老爺子麵前作證,老爺子會消氣嗎?何況老爺子有請前輩,可見對前輩極為重視,哥第一次辦事,就讓他失望,作當十分清楚老爺子的脾氣的,若哥放他們走了,到時疼你的妹妹也幫不了你的!”
聽靳貝琢這一番話,可知靳貝磊十分懼怕靳候,靳貝磊何等自負,何等孤傲不群,見會妹當眾說短,頓時臉上脹紅,氣無處發泄,但一想到靳候的脾氣,立時驕傲消失的幹幹淨淨,越想越覺得靳貝琢說得對,此時靳貝琢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滿是渴求。
靳貝磊這才正眼望向倜儻公子,心中一驚,暗忖:好個英雄小子,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狂傲高高在上的心仿佛被噬了一口,暗笑道:這死丫頭真是慧奶識俊郎!知道舍妹之心,靳貝磊隻有做順水人情,但他捱於臉麵,出口的話又如何好意思反悔,轉念已定有計,囁嚅道:
“前輩應清楚己身處囫圇,正邪瘋狂的尋找怡心鉤主後裔及玉佛,前輩來曆古怪,對昔日之事了如指掌,更有如此年紀的徒弟,當成眾矢之敵……”
“古今朔知”和倜儻公子均麵色煞白,顯然被靳貝磊的暗示駭住了,這不是危機而是殺身之禍,“古今朔知”出乎意料,狠狠打了自己幾個嘴巴,先前那種先知發覺的神態蕩然無存,靳貝磊暗暗審視了這一切,心裏盤想道:以前的猜測怕是錯了,以驚夢炫奇的出處,不可能如此,又怎會在江湖中四處遊蕩,四處說自己“古今朔知”,引得江湖人來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