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擁有第一次帶班主任的名校畢業的有誌青年所帶領的集體,我們班有很多班規,除了不能遲到早退曠課外,還有例如不能帶手機,mp3等進教室,不準在教室吃零食等規矩。但是後來的一次座位調動後,身為班幹部的王智在很多時候都會偷偷給坐在他前麵的我和我的同桌戴倩一顆大白兔奶糖,然後跟我們比劃一個閉嘴的動作。但是沒換座位之前我的同桌是一個非常勤奮的男生,比我還愛沉默,但是卻能在上課把老師問到說不出話來的男生。
我是團支部書記,班幹部是按排名來的。但是我不是第二,而是第四名。因為排名在我之前的一個不願意當,一個想要當學習委員。班主任就讓我做團支部書記,讓我管著監督著我們班級,不允許任何人帶手機進教室。老師告訴我高一是確立班風的時候,所以這個時期很關鍵。我們這些班幹部職責很重要,一定要全力以赴。我很堅定地告訴老師我一定會好好協助她管理我們班級的。
班主任的眼神一直在我麵前晃,總讓我感覺,我身負著拯救天下的重責一般。某一天晚自習的時候,鄭奇一直在玩手機,大概是遊戲吧,旁邊圍了一群人。我走過去說,“同學,這是教室請你不要玩手機,下課就帶回去吧!”但是他們玩得正起勁沒有搭理我,所以當班主任來教室的時候,我站起來說“老師,鄭奇帶手機來教室了。”我不知道那時候的我有多傻多天真,我隻知道不是好學生才會在教室裏玩手機,我應該去製止。
“把手機交出來”,班主任走到鄭奇旁邊生氣的喊到。
“老師,我……”,鄭奇的眼裏拂過一起祈求,但是班主任伸出手一直沒放下。
老師拿著他的手機,轉身,走上講台,“同學們你們看好了,我製定的班規不允許任何人無視,如果以後誰把手機帶到教室就是這樣。”說完奮力朝地麵砸去。
“手機我砸了,如果你們有意見可以讓你們的家長來找我索賠,鄭奇,你下課後來一趟辦公室。”說完老師就走了。老師走後的教室一片嘩然,大家都在討論著,我努力地看著書不去聽那些話。
下課後,鄭奇從辦公室回來的時候走到我旁邊,欲言又止,然後走開了。他的那幫兄弟走過來說了句“漢奸,班主任的走狗”。突然我就覺得我做錯了,我覺得很委屈,但是最後我還是麵無表情。
“喂,你為什麼和鄭奇過不去?”,王智又把他的大腦門湊過來。
“沒有,我隻是覺得他把手機帶到教室來不對,況且班主任不是跟我們說發現這種事要第一時間和她說嗎?”我抬頭迎著他的目光。
“但你這樣做同學們不會理解你的,這是不對的。”王智一字一句地說著。我沒有再說話,趴在桌上佯裝睡覺,卻很想哭。
這件事就雲淡風輕的過去了,鄭奇什麼也沒說。隻是他再也沒有拿著手機在班上晃悠了,他還是依舊笑得那麼爽朗,還是會在上午的第二節課課間拿上他的籃球去打一會兒。大家漸漸遺忘了這件事,同學們還是和我說話,和我一起走到操場做操。
我們高中的大門外是一條種滿了香樟樹的林蔭道。盛夏的時候背著書包踱步走過,有種漫步在《夏至未至》裏的那個種滿香樟樹的城市裏的感覺。盛夏的風在躥動,藍天的懷抱裏幾片被寵壞的小雲朵在不安分的變化著。
很多個周末的時候,沒有任何活動的我去圖書館的時候經過學校門口那條道路時,偶爾會透過校園的鐵柵欄看見鄭奇在打籃球而他的那個傳聞中的小女友捧著一杯奶茶在旁邊坐著看著。鄭奇看見我還是會露出八顆牙齒友好地微笑,仿佛我們是非常親密的好友一般。
夏天,在蟬鳴聲中漸漸走到了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