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去野,為流浪而歌(3)(1 / 3)

神瀑就在上麵,遠遠地能夠看到瀑布飛流而下。當我看到經幡的時候,再一次興奮起來,活佛就坐在那裏,還能聞到鬆香的味道,我頓時精神倍增。我跪在活佛前麵,請他替我禱告。他摸了一下我的頭,念著佛經為我祈福。

神瀑旁邊圍滿了前來祈福的人們,他們一個個衝到神瀑下麵,在那裏轉圈,聽說隻能轉單數,在神瀑下麵轉的圈數越多表明越有誠心。接受完洗禮之後三天之內不能洗澡。這是藏民接受洗禮的一種方式。活佛誦經完畢之後,也開始在神瀑下衝洗。我脫掉上衣,隨他們一起在神瀑下轉了起來,當瀑布的水衝擊到身上的時候,冰冷而且伴隨著痛感。

轉完之後我們一起返程,在小木屋裏休息。小木屋的老板在雨崩村還開了一家客棧,今天沒有人在神瀑下住宿,因此老板也要回雨崩村一趟。活佛回去的時候,老板拿出飾品給和活佛一起的同伴,他隻是在表示對神的一種信仰。我們休息了很久,天色也變了,開始下起了雨。我們在雨霧中忘記了一路的辛苦。

坐在客棧的陽台上休息的時候,雲霧散開了,神女峰露麵了。

因為我們是流浪歌手(2011年7月1日梅裏雪山)回到飛來寺後,離開了星哥介紹的“覺色滇鄉青年旅舍”,搬到了公路上的“守望6740”住宿。

其實國際青年旅舍與私人開的客棧床位的價格都是一樣的,但是我們感受到的氛圍有很大的不同。國際青年旅舍是一個組織,說通俗點就是國際連鎖的旅舍機構。既然是一個有組織的機構,它裏麵就必然有很多條條框框,而不會像那些小客棧那樣隨意。因此,他們的服務更多是針對顧客的一般性需求。而很多私人客棧卻不同,它們的地方可能不大,但是都很有特色,而且會給顧客家的感覺。之前我在大理的青年旅舍做過義工,在那兒住的客人,不論住多少錢的房,就算是20元的床位,同樣免費提供洗澡、洗衣機、上網,讓客人感覺就像回到了家。相信這樣的私人客棧還是有大把的吧。

在“守望6740”起了一個大早,遺憾的是,今天的梅裏雪山還是掩藏在雲霧中。我有些不甘心,所以臨時決定再多住一晚,看不到日照金山決不罷休。說起我的梅裏雪山的情結,還得歸於一部關於登山隊與梅裏雪山的紀錄片。

故事得從1987年8月說起,一支由中國和日本聯合組成的登山隊來到梅裏雪山,想要登上主峰卡瓦格博。登山隊幾次實施攀登計劃,但都沒有成功。悲劇發生了,在一次攀登雪山時,17名隊員遭遇了雪崩,全部遇難。

這部紀錄片我看過多次,每次看完心情都很複雜。所以,來到梅裏雪山麵前,卻看不到它的模樣,就連卡瓦格博在哪個位置都不知道,我決不罷休。

天氣還不錯,大家都挺累,白天就沒有安排活動。我坐在客棧的窗邊,守望著梅裏雪山,等待它的真容出現。

客棧裏有一對北京的小夫妻,小兩口開著奧拓車去拉薩。他們還要捎上客棧的另外一個小姑娘,車裏麵還剩下一個空位,小Z的腳受傷了,於是在聊天之時,他們熱情地邀請小Z坐他們的車先走,然後在芒康等我們。大概一個星期,正好小Z可以先在那邊好好養傷了。到了晚上,有團隊的遊客在客棧的酒吧裏麵玩,一個藏族漢子給大家獻上了一首《拉薩酒吧》的歌。似乎高原上的人唱歌都特別投入、認真。他在熒光燈下一手拿著話筒,一手撫摸胸口,時而閉上雙眼,時而深情地注視著遠方。昏暗的客廳此刻就是他一個人的舞台。

“外麵的世界裏啊什麼歌都有,就是沒有我的這首歌,一首兩首誰也不會紅,因為我們是流浪歌手。”聽著這樣的音樂,我們不由自主地也跟著一起唱了起來。彎彎不負眾望,來了一曲《青藏高原》。一邊唱歌一邊喝酒,我仿佛一下子從一個青澀的小夥變成了一個牛仔,世俗的煩惱此刻全都不見了,我在歌聲中體味到了簡單的快樂。

嘿,紮西得勒(2011年7月2日佛山)今天我們五個人就要在此散了,付師傅和李子回大理,李子說要去香格裏拉看看,後來聽說她是在那裏瘋狂地購物了。小Z坐奧拓去芒康,我和彎彎開始了夢想徒步之旅。

他們仨給我們倆送行,我和彎彎背著包朝前方邁步。沒有走多久,看見一個標識牌寫著“連續29公裏下坡”,我倆相視而笑,原來去往西藏的路就是這樣,這裏看不見傳說中的塌方、泥石流,也沒有巨難走的山路十八彎,隻有下坡,還是連續29公裏的全柏油下坡公路。對於爬過雨崩的我們來說,這簡直就是小兒科了。可是走下去我們才發現,先前我們有些低估了,這29公裏的下坡路不是筆直而下,其實也是“公路十八彎”,隻不過是隱形的彎而已。

我靠在石碑旁邊休息,大口大口地喝水,嚼壓縮餅幹,突然想起高中的時候,有一個同學在課堂上偷偷地給我們看他的壓縮餅幹,說這餅幹是部隊裏麵專有的,吃半塊就能吃飽了。我看得直流口水,很想嚐一下,而同學隻掰了一小塊給我吃。現在,我已經把兩大塊壓縮餅幹塞進肚子了,可還是沒有飽的感覺,不是考慮到接下來還有幾天,要節省著吃,定能繼續解決幾塊。彎彎累得不行,吃不下什麼,坐在碑旁邊的石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