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刀頭痛得在地上打滾轉圈,甚至疼得眼睛直流,堪比分娩,但趙傳承將陳木竹也一道拉開,任由這家夥嚎叫也不給理會,直到十幾分鍾後,這家夥才漸漸緩過勁來,然後托著耗了大半條命的殘廢身子恨恨然離去,離了扔下一句——你給老子等著。
在陳木竹簡單的思想理解裏,這樣的離開方式自然也預示著接下來那人還會回來,而且回來之後更會發生不好的事,她不過隻是一個單純心思的小姑娘,因為家裏貧困所以早早出來打工賺錢養家,她哪裏敢去惹這些社會上的流氓,眼看形式不妙,她更擔心糾起這件事由的趙傳承。
“傳承哥,恐怕是要有麻煩了,要不你還是走吧?我會向李姐請假,他們是這一帶的地痞流氓,都狠著呢,前幾****還見他們打過人。”陳木竹很擔心,她清楚點燃這件事的導火索正是因為自己,所以她不希望趙傳承為自己受傷。
趙傳承自然是不會在這個時候臨陣退縮,雖說他並覬覦英雄救美的事發生在陳木竹這小姑娘身上,但既然選擇將事情點燃然後扔三把火燒旺,那麼他就自然不會怕事。
“放心,若是這次不給他們教訓,他們還會纏著你,甚至更過分。”
陳木竹不知道趙傳承哪裏來的勇氣和底氣能夠讓他如此平靜,雖說這句話讓她感覺很好,但她還是希望趙傳承不要惹出這些麻煩事來,不過這個時候診所迎來了今天第一位客人,他叫梁武,不是病人,是專門來找趙傳承按摩的老人,這老人每周都會來一次,是診所裏的常客。
“有三天沒來了,小趙啊,還真是挺好你的。”梁武穿著一件簡單的黑色漢衣,頭發微白,臉稍胖,一對眼睛蒼老有勁,個頭比趙傳承還高,說話時自有一股壓人的氣勢。
趙傳承與梁武早已熟識,笑著迎他進屋:“梁老來這麼早?”
“知道你忙得很,時間都非常寶貴,所以得早些來,免得排不上隊。”梁武笑著說。
趙傳承將老人迎進了一旁專門設立的按摩屋子裏,陳木竹雖還擔心剛才發生的事,但這會也知道是自己該打下手的時候了,於是去取了酒精燈,毛巾,還有其他一些備用東西,退走時她本有意再勸,但看趙傳承已經開始認真施針,便不得不忐忑不安退了出去。
大約半個小時後,外麵傳來一陣吵吵囔囔的聲音,趙傳承把針一收,知道事情來了,便叮囑梁老一句,他需要解決些事情,就自屋中出去。
陳木竹此刻嚇得臉色都有些發白,她哪裏見過這陣勢,屋外一群不良分子手拿著鋼管鐵棍,還有兩三個拿著刀的,個個都不是好鳥,不過她雖是害怕,倒還是牽著趙傳承的衣角從屋子裏走了出去,隻是一張怯生生的臉蛋上,多少是刻畫著恐懼和女孩天生的柔弱。
就在他們身後,梁武也走了出來,但這位老人沒有走出醫務室,隻是走到門口時坐在了邊上的凳子上,閑得無心又翹了二郎腿,頗有一股看好戲的心態將目光挪向屋子外麵。
“要麼跪下,要麼爺打到你跪下。”先前氣匆匆離開的黃毛小子這會帶著一群二十幾個人回來撐場麵,火氣燥得很,他手裏就拿著把長足半米的刀子,看那刃口映著陽光亮礫礫的,顯然這刀子是真的,而且絕對鋒利。
“要不你回去?”趙傳承感覺身後陳木竹的害怕,回頭對她說。
陳木竹終是嚇得不敢再出麵,怯生生的退回屋子裏,倒是看到先前來按摩的老人竟然就坐在門口,還笑著問她:“你和小趙是男女朋友?”
陳木竹雖是害怕,但被這樣一問,小姑娘羞得臉也微微發紅,忙搖頭以示回答。她現在不過十六歲,並沒有打算太早交朋友,家裏麵還需要她掙錢照顧,交朋友這事至少在她認為,那是二十歲以後的事。
梁武笑了笑,又問:“小趙有女朋友了?”
“沒聽說。”陳木竹怯生生答道,一對水靈眸子不知所措的轉動著。因為緊張,兩隻手抓在一起,指頭都發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