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九章 鐵舟之鬥(2 / 2)

那青年人哪能想到,這條普普通通的鐵皮船上,一個賴賴巴巴的少年竟如此強悍!

凝基巔峰的實力展開,那青年怒吼道:“你敢殺我?你敢殺我,你今日走不出這艘船!”

“放了她。”

封黎沒有答話,依然是這句話。

那青年右掌一翻,一根冰刺凝於掌心,緊緊抵著土族少女的脖子,狠狠地看著封黎,嘴裏喝喝地低吼著。

封黎眉頭一皺,下一息,卻出現在那青年身後!

雖然逃亡之路,不敢動用土族術法,但修煉多年,封黎的實戰能力和身法速度高出這等紈絝子弟不知多少倍,此刻閃電般出現在青年背後,左手抓住青年的脖頸,冷冷地說:“放。”

哆哆嗦嗦著,那青年鬆開了土族少女,那少女癱倒在地,動都不能動了。

“進艙。”封黎淡淡地說。

那土族少女抬起頭,看著封黎,目光中閃過濃濃的失望,自己還慶幸遇到了恩人,怎料原來是逃了虎穴,入了狼窩,這個冷冰冰的俊秀少年,原來也是一樣的登徒子。

慢慢站起身,那少女雙目無神,緩緩走進了船艙,她認命了,唯有兩行清淚劃過她帶了些灰塵的麵龐,露出裏麵細嫩的臉。

少女剛鑽進船艙,封黎手掌便猛地發力,那青年隻來得及漾出半口鮮血,便氣絕身亡了。

這麼多年,封黎早就知道,殺伐,必須果斷。否則,放了此人離去,自己在浪州將寸步難行。

那青年的屍體被封黎丟在甲板上,腰間的玉牌被封黎拿下,隻見上麵刻了“浪白鳳”三個字。

“浪白鳳?”封黎暗暗記下,想必便是這位浪河郡守世子的名字。

一腳將已經斷氣了的浪白鳳踢下了船,湍急的水流瞬間將屍體衝得無影無蹤,封黎摸了摸鼻子,低頭鑽進了船艙。

那土族少女抱著膝蓋,蜷在船艙的我角落裏。頭發垂下,擋住了瘦削的臉。

衣衫是破碎的。

修長的腿露在外麵,白花花的晃眼,下麵是赤著的小腳,凍得有些發紅,雖然不是很幹淨,但依然玲瓏可愛。

封黎喉結動了動,臉上不由得攀上三分紅暈,許久後才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少女縮得更緊,並不答話。

“你叫什麼名字?”封黎這次,加了土族的口音在裏麵。

那少女猛地抬起頭,噙滿淚水的大眼睛盯著封黎,淚水忽然一股腦地湧了出來。

這讓封黎瞬間手足無措了,退了兩步,看著那少女。

少女嗚嗚哽咽著,許久之後才說道:“我叫山小嵐,土族山部落人,雷族屠了我的村子,我隨阿媽逃到水族,阿媽她。。。阿媽她生了病,走了。。。”

那少女眼淚如斷了弦的珠子,止也止不住。

封黎看著她,不由得心中一酸,脫下青衫,蓋在她的身上,說道:“我沒娘,爹爹也走了,這是他留給我唯一的東西,你穿上吧,別著涼了。”

山小嵐抬起濕漉漉的大眼睛,看這封黎,怯怯地說:“你不。。。不會要我。。。那個嗎?”

封黎的臉騰得一下紅到了耳根,支吾著說:“你。。。你睡下吧。。。”

而後逃命似的閃身離開了船艙。

山小嵐的臉上浮出一絲微笑,這是她一年來,第一次笑,青布長衫能擋多少寒冷啊,無非是心安而已。

山小嵐隻覺得周身暖和了許多,捧起船艙裏的清水,擦了擦臉,露出稚嫩而秀氣的臉,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幾點水珠,大大的眸子又黑又亮,小巧的鼻子下麵是一張殷紅的小嘴。嘴角微翹,青澀中憑添了一分天生的嫵媚,當真是個美人胚子。

眼皮漸沉,不多時,山小嵐便依著船艙,靜靜地睡去。

深吸著浪州河上冰冷純淨的空氣,封黎心中那一抹燥意漸漸退去,回過頭,看著安安靜靜的船艙,坐了下來。

大概又是一個無眠之夜了吧。

封黎笑了笑,拿起封伯留在這的酒壺,小心酌了一口。

辛辣的酒漿淌進胃裏,一股暖洋洋的感覺。

鐵舟輕蕩,水寒月涼。

封黎在這北國異鄉的深夜裏,愛上了酒。

然而數裏外的灘塗上,一個脖頸被捏碎的屍體飄上了岸。

不多時,這屍體的手指竟然動了動,而後一聲呻吟傳來,浪白鳳竟然坐了起來。

麵色上堆滿了怨毒和仇恨,浪白鳳看著手裏的玉瓶,恨恨地說:“浪費了我一瓶還魂液,青衫小子,這筆賬遲早要算!”

入了浪河郡,你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