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引言 地獄,序章 工匠的回廊(2 / 3)

老者每快步走一會,都會停下腳步,原地站立一陣,有時候站的時間久,有時候隻是短暫停留幾秒就繼續向前。如果是正常人看到老者這奇怪的舉動,肯定會以為是一個瘋老頭子在與他腦子裏那幻想出來的一大家子在散步,走走停停。

不過很不幸,這個地方不會有正常人出現。

老者的雙眼死死盯著旁邊廊柱上那些變化的符文記號,口中念念有詞。要知道,即便作為那個時代少有的魔法天才,要象做算術一般精確計算這些變化的符文也必須要集中精力才能辦到,何況這位曾經意氣風發的天才已經慢慢變成了一個身形佝僂的老年人。稍有不慎,這位老者便會落入陷阱,迷失在這區區幾百米的水晶走廊中。

三百五十一米的時間回廊,由神使大工匠赫利芬斯和他手下的八千神使鐵匠花了數百年時間打造。一條充滿確定但又充滿無數種可能的水晶走廊——無論誰都能毫發無傷地穿過這條走廊,打開走廊盡頭那道華麗的大門,但幾乎沒有人願意在沒有授權的境況下擅自穿過走廊去開門。

因為,無數種可能都在門後。

運氣好的話,也許隻是碰上神使仲裁軍團的禁衛軍,在被輕鬆擊殺後丟去喂野獸,體麵的死法。

運氣欠佳的話,也許會踏入時間靜止的領域,從此迷失在另一個維度,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直到時間的盡頭,那可真是永恒的折磨。

連神使們都不會被隨意授權出入的地方,作為凡間物種的人類更不會有太大機會進入,可見眼前這個老者並不是什麼瘋老頭子或者因為某些奇怪的意外才會出現在這裏。

老者在最後一次停頓後,像是躲過了什麼凶神惡煞般,緩緩出了一口氣,徑直來到了走廊盡頭的大門前。這扇大門無處不透露著奢華的氣息,鑲嵌著無數知名和不知名寶石的門身散發著五彩的光芒,同時在門上也像流水般浮動著無數藍色的符文。老者的手一接觸同樣鑲滿寶石的門把手,這些藍色的符文立刻向老者的手彙集,仿佛像要順著他的手爬上老者手臂一樣。

“吱”老者輕輕推開門,很難想象這麼一扇看起來華麗而完美的門推開的時候居然會像破舊的木門一般發出吱吱的聲音。

一座不大的圓形房間,最外麵有一圈大約有半人高的平台,平台上每隔一小段距離就放著一個造型迥異的桌子,有的桌子像一個龍頭,有的桌子像一段破舊的原木,有的甚至像兵器架。不過這些造型古怪的桌子倒是有兩個相同點:

它們都是水晶製作的!

不管是原木桌子,還是兵器架桌子,它們都是由水晶雕刻而成,甚至連原木紋理這些細節都被雕刻的栩栩如生,可見打造這些桌子的工匠超凡工藝,人類幾乎不可能有如此的技術。

並且,每張桌子的背後,都有一雙閃爍著藍光的眼睛盯著來訪的老者。這些眼睛,噢,不,準確說除了眼睛之外其他地方被寫滿符文的布條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人渾身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氣息,平靜但讓人感到絕望,仿佛他們的存在就是讓人臣服。

老者似乎對這樣的氛圍已經習以為常,直接走到圓形房間的正中,對著環繞他一圈的桌子和眼睛們微微鞠了一躬,然後開口問道:“為什麼?”

眼睛們似乎對老者的問題有所準備,“這是高階議會經過討論之後所做的決定,凡人。為了地麵上所有現存生物和神使的和平,我們必須得這樣做。”聲音從一個獨角獸頭形狀的桌子後發了出來,但瞬間回響在整個屋子裏並充滿了整個屋子,就像這些眼睛從不同方向同時向老者說話一樣。

“但是我已經在之前的報告中提到過了,伊塞卡爾現在是一片充滿活力的巨大地下領土,而不是你們口中枯竭的礦區!有無數人和神使生活在那裏,你們這麼做會讓他們全部死去!”老者按捺不住心中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