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巴特爾是清醒的。室內,正是溫暖的春天,本來不需要脫下夾衣,但是因為兩個人的身體接觸,很快讓季節轉向了夏天,他們都有點大汗淋漓、氧氣不足的感覺。
巴特爾一把抱著朱英,急衝衝地走向朱英的房間,把朱英丟在床上。他的身子隨著壓上來,兩個人在的身體又糾纏在一起。
朱英雖說沒有經曆過男女之事,但是聽奶奶講過許多男人女人的事,自己學醫,也知道男人女人身體的狀況。她見巴特爾在解著她的衣服,然後又去脫自己的衣服。她的理智稍微回來了一些,大叫一聲:“不!”
她自己也不知道這不是什麼意思,是不要對她好,是不要離開她,是不要把嘴唇鬆開,還是不要脫衣服?總之,她不想他離開不想他放開她也不想讓他脫衣服。女孩子的愛,隻是一種純精神、純感情的寄托。她自己是對這個英雄、偉大的男人有愛慕之心,但是,她現在這種處境,而且他們沒有任何的請求跟承諾,如果以後,他厭倦她了怎麼辦?他家裏已經有了一妻一妾,就算他願意納他為妾,也要等一段時間,等她玩夠了,等他把她正式迎進門。
朱英覺得自己有些奇怪,她明明已經發過誓,要嫁給救自己的恩人,明明也是很喜歡這個男人,很想每天見到他跟他在一起,但為什麼又不想這麼快成為他的人?女孩子,其實隻是女人,還是沒有男人的氣量大,還是沒有男人放得開!
做人,要有個道德底線;做女人,也有個保護底線!女人不要輕易突破那最低的底線,不要輕易把自己的身體給男人,女人的心,可以很快地交給男人,但是,女人要學保護自己,就要保護好自己的身體!
巴特爾停止了動作,頹廢地坐在炕上,拍了一下自己的頭,說:“對下起,我太衝動了,你的家太遠了,我不能去跟你的雙親見麵!”
他也許認為不能跟她的父母提親,他們才不能成為夫妻吧?其實這些都不是關鍵,問題的關鍵是她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夠跟兩個女人共一個男人,還有,這個男人是不是會給她自由,她以後還能不能夠到處跑到處飛!
其實她是有這種擔心,巴特爾的妻子烏雲是亦集乃城的教堂管事,蒙古人很信教,他們這個城的人都信奉佛教,還有伊斯蘭教,教堂的事很多,小妾阿茹娜是家裏的管事。這兩個女人也都有自己的事做,但是他們很少出門,她們不需要去草原上放牧,她們的活動範圍就是這個小城。朱英卻不想拘束在這個小地方,她要去外麵采草藥,要去外麵給病人看病。
巴特爾看到朱英黑亮的眼睛盯著他,又把她抱在膝蓋上。朱英是喜歡他溫暖的胸懷,把雙臂環繞在他的肩上,說:“我們這樣很好。”
巴特爾說他們這裏結婚很麻煩,有許多禮節,相親過後,雙方滿意了,就是求婚,女方許婚,再就是許婚筵席;然後是迎親、送嫁,還有阿姑禮,結婚筵席等。如果條件好的,男方要結婚前,要送許多牛羊之類的財產給女方,特別是貴族結婚,禮節更多,財禮更多,而且,女方也要許多陪嫁之物。
這種風俗,其實跟漢族差不了多少,隻是這裏的男女比較幸運,還有相親這一道程序,不管怎麼樣,還得兩個人兩相情願!這就是蒙古族和漢族的人權絕對不同的地方。漢族女子,哪有自己選擇夫媚的權利?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因為這一點,朱英認為她真是來對了地方,雖說現在她的家離這裏千萬裏,但是她想結婚的時候,她會巴特爾帶回家的!
“但是我不願意這樣。”巴特爾說,“不結婚,你就不能跟我很親近。”
他們這樣,也已經很親近了!
朱英在心裏說。
這裏的人在門外叫將軍,哈拉巴特爾就離開了。
朱英上街去轉的時候,碰上了阿茹娜。當時,她拿著給塞罕買的漢人小布娃娃,還有給阿古達木買的小風車。
“你去哪兒?”阿茹娜看到她手上的東西,問她。
這個女人,對朱英說話不僅總是冷冰冰的,而且說的話也一點都不中聽。
“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朱英雖然是笑著,但是她的話可能阿茹娜聽不很明白。她故意那樣說,阿茹娜看到她的笑臉,又不好發脾氣。
“你一個漢人,不要打將軍的主意!”阿茹娜終於把自己這些天的不滿說出來了。
朱英就知道這個女人對她有敵意,但是,她跟將軍根本沒有多少時間在一起,更加沒有什麼親密的舉動讓別人看到。這個女人可能天生對將軍身邊的女人有一種敵意吧。
“象將軍這樣的人,應該有好幾房太太,他還真是個好男人,就你們兩個女人。”朱英故意說,“他肯定對你比對夫人好吧?”
她看得出來,也從將軍的話裏聽出來,這個阿茹娜其實並不討將軍喜歡。
“你一個漢族女人,一個四處流浪的人,不要巴著將軍,以為他把你帶到這裏,給你吃的住的,就以為他會納你為妾!”
“你愛將軍嗎?你希望將軍高興嗎?”朱英問,“你為什麼要阻止將軍找女人?”
“我們草原上的英雄,自然有草原上美麗的姑娘來愛,不用你一個漢人操心!”
“將軍直到現在,也沒有納妾,是不是你不允許?”拉朱英故意問,她也想知道這一點,究竟是將軍不願意給自己找麻煩,還是這兩個夫人太厲害。
阿茹娜冷冷一笑,算是回答了,也有點自鳴得意。將軍納不納妾,這個阿茹娜自然攔不住,但是她可以恐嚇女人,可以在將軍耳邊說些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