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這裏的生活狀況,宋管家已經清楚了,她的善良、謹慎、開朗,以及她在人們心目中的印象,宋管家都知道了一些,這個女孩子,是個讓父母放心丟在外麵的孩子!
他在朱英快離開的時候,對她說:“我們公子真是很有眼光,說實話,才開始我對你印象並不好,象你這樣長相的姑娘很多,而且她們都比你懂禮教。”
“我就是個不束縛於傳統的人!”朱英做了一下鬼臉,“我這種人如果成家,在家鄉那種地方,肯定會害了別人也害我自己!”
“我懂了,我會勸公子,也會勸你父母的。”
“謝謝宋叔叔,其實公子是個很不錯的人,隻是我們沒有緣份。”
宋管家把朱英送到大街上,看著她走遠了,才進去。
第二天早晨,朱英又把宋管家他們送出了城,也交給宋管家一封家信,裏麵講了自己的生活,以及自己以後的打算:她要雲遊四方,希望父母不要擔心她。
朱英還托宋叔帶了十兩銀子回去,昨天,她還給家人每個人都製辦了一件禮物,父親和弟弟們是皮衣,母親和妹妹是羊絨衣,這算是她作為女兒和姐姐的一點心意。
“要是我有這麼一個女兒就好了!”宋管家說。
“你可千萬不要讓女兒學我,我是個讓父母擔驚受怕的人,如果在家裏,我受不了約束,還不知會給父母闖下什麼禍,離開家,其實對大家都好!”朱英有確擔心過,她的所作所為,會讓一些老人們拿作話柄,而又被一些姑娘們效仿,或者,妹妹受她的影響就不好了,畢竟這世上也沒有幾個這樣沒有傳統教養的女孩子!
朱英是個很有自知之明的女孩子,她呆在總管府,也有時候幾天見不到將軍哈拉巴特爾,他是個大忙人,可能也是個不喜歡跟女人閑七八扯的人,他很少呆在家裏。朱英是個喜歡自由的人,不願意別人把自己的行蹤摸得太清楚,她也很少過問將軍的事,更加不會問他怎麼不來看她,是不是忘記她這個人。
他們兩個人就是好朋友的關係,朱英在這裏,已經熟悉了,一些人家裏有病人,或者需要什麼藥,有的會來找她,再說,軍營有那麼多士兵,她也經常為他們服務,她很忙,因為忙碌,她就會掙一些錢,最少,她每天吃喝不愁,還能賺點小錢,她不需要很多錢,隻要身上有些錢應急就可以了。她有時候也去達賴的藥鋪拿藥,這也是要錢的。
巴特爾的士兵身體不舒服,巴特爾會付給她藥費。許多兵士聚在大院裏,原來是領餉的日子,那些遠一些的軍士,要把錢寄回家,所以,這天除了巡邏的軍士,全體休假一天。他們每個月,都會輪流休假。
朱英也被叫到一間房子前,她正在想著是不是自己也有錢領,就聽到叫自己的名字,她在一本冊子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於是領到了十兩銀子。他們的工資挺高的!朱英拿著錢,覺得挺有意思,她一個漢族女人,不僅住在軍隊裏,還領了軍餉,真是有點不倫不類!
她拿著錢,放在掛包的小布包裏,晃晃悠悠地出門,想看看能不能夠碰上阿古達木和塞罕,她想帶他們去吃好吃的零食,買好看的小玩藝兒。
“朱英。”巴特爾牽著馬進來了,叫住她。
她有兩天沒有看到他的影子了,即使見到他的時候,他也隻是跟她打個招呼。
巴特爾走向他的衙門也就是她的住房,他在一把椅子上坐下,也示意她坐下,問:“你在這裏習慣嗎?”
“習慣,這裏太好玩了。”她笑著說,有點眉飛色舞。
“你,沒有怪我?”他小聲問。
怪他?對了,他都忘記他們也是有親密關係的人,他們應該也算是夫妻吧?他好象從來沒有這樣想過,那天,也許因為他太痛苦了,他們才有過親密接觸,他肯定是痛糊塗了,所以,他後來什麼也不記得。這樣是好還是不好呢?聽奶奶說,好象是兩個人在同一張床上睡過才算是夫妻,他們也隻是嘴巴有過接觸,這也算不得什麼,他忘記了也好,這樣,他們每天都可以更加輕鬆地在一起!
朱英每次想到巴特爾或者跟他碰上,總免不了會想到烏雲和阿茹娜,特別是那個阿茹娜,她的眼睛就象間諜一樣,讓她有些不舒服。
“我不怪你,”朱英說,“你是將軍,我是平凡人,我們各有各的事。”
巴特爾有些情緒低落,他想說什麼,開了幾次口,又沒有說,後來,又還是忍不住說:“你的家離得太遠了。”
她也不明白他的意思,說:“遠就是好,要是不遠,我還得被傳統禮教束縛。”她在心裏說:我哪敢跟你們這些男人呆在一起,哪敢每天在外麵跑?
“你會跟宋在一起嗎?”巴特爾又問。
什麼呀,他怎麼還問這些?看看巴特爾,他寬闊的額頭都被烏雲籠罩著,胡子也都長成了蒿草地。巴特爾走到她的椅子邊,把她的手拉住,把她拉到自己身邊,她的身子,就在他寬大的胸懷中,他的嘴唇,也在她的額頭上。
朱英嚇得緊緊閉著嘴巴,她的心跳得很厲害,她希望那張寬厚溫暖的嘴靠在她的唇上,她又有些擔心,她雖說向往自由,不願意受禮教約束,但是她還有廉恥心,知道男人和女人是不應該肌膚相親的。上次,權且是為了幫他減輕痛苦,權且是為了報答他一次又一次的救命之恩!如果現在——
她在這樣胡思亂想的時候,巴特爾的唇已經靠上她的唇,而且迫不及待地象蛇一樣鑽進了洞中。蛇的靈巧,可以使洞內翻江倒海,朱英的心也是翻江倒海。她想拒絕,但是隻是心裏想想,她的身體卻是緊緊地貼著他,而且稍微踮著腳,好讓這種動作更加有利地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