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節 烏圖(3 / 3)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法良從懷中取出一個雞蛋大小白珠,說道:“此骨珠乃是貧僧三世所修的佛骨,有千萬願力加持,若在這樓頂之上施梵心輪,可將百丈之內納入其中。此術能區辨心識,使凶惡之人頭痛欲裂,避而遠之,卻不會傷及無辜良輩,這中間存有間隙,可使手法救人,兩位意下如何?”

龍北乍聽有如此厲害法術,心下好奇萬分,也不作他想,笑著不住點頭道:”如此最好,可有勞大師啦,這就樓上去,估摸著胡兵片刻將至。”說罷迫不及待領著法良去六角樓上。玄生卻心下略覺得有些地方不妥,卻又說不上來不妥在哪,欲言又止,也跟著上得樓來。

法良上來樓閣,憑欄觀望,沙塵茫茫,野風呼嘯,樓前不遠處一彎泉水最是醒目,奇妙的卻是不曾有一顆沙落入泉水中,心中十分感歎造化之齊。龍北玄生知道這是一道天然陣法所致,也不奇怪。那法良看罷,雙手合十吟唱起梵文佛經,隻聽妙音連珠,聞著令人心生敬慕。倏然,法良縱身一躍飛上樓閣上空,竟能淩空盤腿而坐。

龍北玄生見法良使本領能端坐空中,倒吃了一驚,不禁對這梵心輪術愈加好奇,再細聆禪音變化,隻聽法良誦的是:“若化生。若有色。若無色。若有想。若無想。若非有想。非無想。我皆令入無餘涅盤而滅度之。如是滅度無量無數無邊眾生······”玄生識得是金剛經,卻發現這金剛經由法良獨門佛音吟唱,卻有一種神奇力量,似乎與那梵文佛經呼應。龍北玄生二人聽得入神,法良身邊起了變化,隻見佛珠自個飄至法良頭頂,一個淡金色光圈從白骨佛珠蕩開,這光圈平著慢慢伸展下落,差不多伸展至十步之外便消失不見,不多時又一個淡金色光圈朝四周蕩開,這次卻已伸展二十步之遠。法良口中所念誦經文愈來愈快,這淡淡光圈愈來愈多,愈來愈大,終於把院落籠在其中。

禪音回蕩不絕,光圈又落不到院子中,龍北好奇心起,便聚起神識去探看其中蹊蹺,當神識浮在半空,數道梵心輪掃過,龍北心中突然蹦出個明亮誦經之聲,此聲音閃電般霸占了神識,讓人不自覺地會雙手合十就跟著吟唱起來,感覺十分受用,龍北幾乎忘記五行逆衝之痛。

過個片刻,龍北從恍惚中清醒來,心猜這梵心輪也許是種攝魂術或小神通一類,待轉過身,卻見玄生手中多了一支筆,在紙上寫寫畫畫。龍北笑問道”:”師弟,你記下來做甚麼,要棄道向佛麼?”玄生收筆道:“說了你也不懂,快看,敵人已上了沙山。”說著拿手指向遠處,果然四周沙山現出團團黑影,圍住了月牙泉和院落。

一輛三馬戰車來至院外沙山半腰處,車上虎皮氈子坐著一個彪形虯髯大漢,用繩子紮著胡須和長發,不消說,此人便是烏圖。四周黃塵裏隨後現出眾匈奴清晰身影,個個身材粗壯,寬鼻闊臉,提著明晃晃的刀斧煞是鋒利。烏圖上來一眼瞧見法良,立時惱羞大怒,立起身來高聲大罵:“呔,那禿僧,飛在空中作甚妖法,快用弓箭射死了。”話音一落,便聽嗖嗖,兩支羽箭攜風聲激射而來。

“休要猖狂,”龍北手中多了一道符籙兩指彈了出去,借著風大,羽箭後力不足,符籙後發先至將羽箭打掉。

烏圖見羽箭被龍北打掉,卻不氣惱,看著龍北玄生二人反而麵露奸笑,說道:“小毛孩,莫再逞強,我已知道你們修道之人不妄殺生,怕甚麼天譴,待我抓到你二人,才好把那舊賬一起算了。”

龍北欲要說話,玄生怕他說話太多反而不妙,做個噤聲手勢,龍北會意也就不再言語。烏圖以為龍北膽怯,拍手笑道:“此時懼怕,為時已晚矣,不如下來跪下磕頭求饒,我也許饒你性命,將你二人當作奴隸去賣幾個價錢。”說罷作了個手勢,那些擄掠來的漢人被驅趕至沙山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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