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擠到前麵下了一注,居然贏了。
我把錢扔給蒙恬接著,又往前擠了擠,看看離長信候越來越近了。
他忙著和身邊的美人說笑,沒空搭理別人。
蒙恬和王賁全神戒備。
我一擺手:“撤。”
他們互相看看,跟著我走出來。
“看清那個美人了?”我問王賁。
他點點頭,剛才在樂坊裏,他一直盯著那個美人看。
蒙恬道:“王將軍想必和臣所見略同。”
王賁微微一笑。
我一手揪住一個:“你們兩個打啞謎啊,快說。”
王賁道:“那個美人是刺客。”
蒙恬接道:“她袖中藏有短劍。”
王賁還道:“她幾次想下手,被臣製止。”
蒙恬:“你為何製止她?”
王賁道:“人太多,萬一奔突起來,以臣二人之力,難保太後平安。”
蒙恬不禁一笑:“英雄所見略同。”
好吧,高手在秦國,這兩個人瞞著我暗地裏把事情都做完了。
我道:“現在她應該會動手了吧。”
王賁道:“應該會。”
蒙恬道:“讓她動手好了。”
我道:“長信候可是你們的上司,你們竟然袖手旁觀。”
王賁道:“他對太後不利,臣早就想殺了他。”
蒙恬道:“隻是礙於王上,不好動手。”
我驚呼:“你們怎麼知道?”
他們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異口同聲道:“是相國大人說的。”
我背著手在原地轉圈:“好,好得很,你們說說看,那個美人為什麼行刺長信候?”
兩個男人默契地不作聲。
我道:“你們不說哀家也知道,是不是呂相國?”
兩人都不說話。
“真得是他?他不想活了?”我握拳,咬牙,呂天放和長信候拚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當然好,但是,他這樣衝動殺人,倒黴的不光是他,而是大秦的國運。
戰國,最怕內亂,外患次之。
我一拍王賁:“快,進去阻止她。”
王賁不敢怠慢:“是。”
我又吩咐蒙恬:“帶哀家去相國府,哀家要親自麵見相國大人。”
大湖,其旁有紅縷。
熟悉的風景,熟悉的人。
呂天放錦衣華服,親自迎我於大門之外。
“太後難得光臨寒舍,令臣不勝榮幸。”謙遜的言語難免骨子裏散發出的傲氣。
驕傲的呂天放,一向做事縝密,我實難相信刺殺長信候是他的主意。
鮮紅的山楂酒,我一口也不喝,推至他麵前,冷冷道:“相國大人知道哀家為何而來?”
他沒有回答我,望著窗欞緊閉的紅樓:“這裏已經很久沒有住人。”
我道:“空著也好,就當是風景。”
他笑了,笑容如寒冰融化一般動人:“最美的風景不在眼前,而在心裏。”
我道:“心裏的風景再美又如何,沒有人一起欣賞,總是無趣。”
他道:“有太後在,怎能說無趣。”
我道:“可惜哀家對相國心裏的風景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