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心裏還在為Frank打抱不平的時候,Frank叫回了正在場地外熱身的西蒙尼。應該是想用最後一個換人名額奮力一搏了吧,比賽這時隻剩不到五分鍾了,薩爾奧獲得一個前場定位球的機會。突然Frank回頭看向我。
“薩特,換衣服上場。”
“什麼?”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這麼關鍵的時刻,Frank居然讓一個從來沒有參加過正式比賽的球員出場,這是不敢想象的。賽前我確實知道我有機會出場比賽,可是那應該是薩爾蒙大比分領先時Frank送我的生日禮物。這樣突然的變故讓我有點不知所措。
“別浪費時間,就像我平時告訴你的那麼踢,不用緊張,這個任意球你來罰。快,加油。”說著,Frank向我伸出了大拇指。身後是西蒙尼憤怒得將球衣扔在了替補席上。
我脫下外套,露出自己的十五號球衣直接跑步上場,同換下場的諾瓦克簡單擁抱了一下,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按照Frank的指示,站在了任意球前。
看台上的球迷突然爆發出一陣驚訝的聲音,他們甚至不知道我是誰。
“薩爾奧隊換人,換下場的是十號諾瓦克,替換上場的是十五號薩特。”現場的DJ無論球隊領先落後永遠都是這樣的聲音。
這是薩爾奧隊的主場,我曾在這個球場的各個位置練習了數千次的任意球射門。我完全明白如果想把球踢到球門的哪個位置需要怎樣的力道和怎樣的弧度。我閉上眼睛,回憶那種熟悉的感覺。然後,助跑,起腳。我看到足球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繞過了人牆,鑽入了球門的死角,巡遊者隊守門員對這個球沒有任何反應。
“奧……”球場突然爆發出了熱烈的歡呼聲,我仿佛聽見球迷在議論我,聽見他們在誇獎我。我甚至忘記了慶祝,我自己從沒有想過,自己的第一次正式出場第一次正式觸球就是一個完美的進球。
“場上比分一比零,為薩爾奧隊進球的是剛剛換上場的十六歲小將薩……特……”現場DJ拖長了腔調喊道。
“臭小子,你也在這裏。”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我的回憶。
“怎麼,誰規定我不能來了麼?”我低頭看向這個調皮可愛的小妖精,夏可。“你每天都在睡覺是麼,上午是白色睡衣,下午是黃色睡衣。”我調侃著夏可的穿著。
“你才穿睡衣,臭流氓。”
不是我存心黑夏可,隻是這小姑娘這件勉強能包住屁股的抹胸連衣裙真的讓我覺得是夏可把一件裙子當做抹胸來穿了。
“你能看懂麼,跑來幹嘛的?”我繼續調侃夏可。
“我是經濟學院足球隊的經理,一會有經濟學院的比賽,我提前過來了,倒是你,沒覺得你還會踢足球啊,怎麼不直接上去踢啊。哦~我猜猜,肯定是踢得不好人家不讓你上場對吧?”夏可用蔑視的眼神看著我,撅著嘴說道。
我沒有搭理他,當她說到怎麼不直接上去踢得時候我有一種想甩下她離開的衝動,但我知道,隻有我能真正麵對了所有別人有關足球的話語我才能徹底忘記那些回憶。
“你說你們學院有比賽,也就是說肖淩峰一會會上場咯?難不成陸天那丫頭也在?”我突然想起肖淩峰是經濟學院的隊長,而且陸天又是球迷,忍不住問道。
“就知道陸天,我偏不告訴你她在宿舍哭了一下午根本沒心情來看球。”夏可賣萌一般搖頭晃腦的回答我。
聽到這,我感到我的胸口一陣疼痛,難道是我的態度讓陸天傷心了一下午?我也覺得下午跟她說的那些話真的有點重了,突然特別想安慰她,可是她肯見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