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身為孫堅麾下僅有的幾員大將,麴義絕對能夠獲得一處不小的轄地,為孫堅守禦邊疆,不受其他諸侯或者外族人的垂涎和侵占,而這一處轄地,目前看來很有可能是幽州。首先,幽州緊靠著鮮卑這些外族生存的大草原,然後便是孫堅管轄下的其他幾州裏麵,冀州孫堅自己親自管轄,青州有韓當,並州有黃蓋,隻有幽州目前還沒有合適的將領據守。
不過,隨著麴義堅定的舉起了自己的右臂,然後右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之前還在勸諫的眾將,也個個閉上了嘴巴,因為麴義現在內心已經無比的堅定了,這個時候再強行勸阻,隻會在麴義的心中留下壞印象,比如那名在麴義麾下手臂之後,要下命令的校尉。
終於,麴義還是緩慢但是有力的揮下了手臂,早就注視這邊的那名校尉,此刻的臉上也是有著不甘,但是仍然下達了放箭命令。“這下自己算是名留青史了吧。”這名校尉悲催的想到。
隨著校尉的命令下達,布置在麵對城池的內側城牆上的先登營將士,也快速的將弩箭放置在弩弓上,之後一名都伯將火把靠近油線處,頓時引燃了火油線,這條布置在手拿弩弓的將士身前的火油線,在被都伯點燃之後,便熊熊燃燒起來。
先登營的將士們,則依次將弩弓上的弩箭箭頭,放在火中引燃了弩箭箭頭上的火油,然後將士們舉起了手中的弩弓,對著城內的民居,然後在校尉的又一次指令下,將燃燒著火焰的弩箭射了出去。
第一輪射擊過後,城池內的民居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內就被引燃,很簡單,盡管每支弩箭上都塗上了火油,且這些火油已經被引燃了,但是良鄉城內的民居很多,大多數弩箭射中民居之後,弩箭上麵的火油根本不夠引燃民居的。
直到第二輪乃至第三輪的弩箭射出去之後,良鄉城內才漸漸地有些民居被引燃,這個時候,位於城守府的幽州守將,在城守府的屋頂上,看到冀州軍射出的帶著火焰的弩箭之後,已然明白了這些侵略者的意圖,顯然他們已經不想進行巷戰這種極度消耗自身兵力的戰鬥了。
隻是,這一次冀州軍的進攻方式,守將卻完全沒了應對之法,因為良鄉城內的民居大多數都是木板房,一旦這些木板房被引燃,想要撲滅大火,就必須集合眾人之力,用很多水才能撲滅大火,不然火勢必然能夠造成良鄉城內的大多數民居被焚毀成廢墟。
不過,現在良鄉城城外的水源都已經被冀州軍所占據著,而良鄉城內的水源也遠遠達不到能夠撲滅大火的程度,此刻麵對越燒越旺,且不斷射出火箭的冀州軍,這名守將便知道良鄉城完了,囤積在良鄉城的大多數錢糧也必然會被大火所焚燒一空,緊接著涿郡城將會陷入無糧的境地。
守將很快就會想到,沒有糧食吃的涿郡城守軍,將會越來越無力,然後麵對冀州軍的趁勢攻打,十有八九會陷落,到那個時候,冀州軍將會長驅直入,殺進幽州的腹地,至於廣陽郡,頂多能夠阻礙一下冀州軍的前進步伐,根本就做不到成為阻擋冀州軍進軍的防線。
知道自己很快就將落敗的守將,此刻內心一點都沒有掙紮或者不甘,因為眼下自己即便是投降,也走不出城守府了,因為城守府是建立在城池中央的,如今良鄉城內絕大多數的民居都已經被點燃了,四處都傳來了自己治下軍民的慘叫和怒吼。
守將的左手摸到了綁在腰間右側的佩劍,然後在手下親衛和家人的注視下,緩緩地將佩劍拔了出來,然後對著寂靜的夜空悲憤道:“主公,刺史,恕末將無能,無法守護良鄉城中的士卒和平民,以至於軍民被冀州人的大火活活燒死,而無計可施。末將愧對主公和刺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