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夜談（3）
“對，不過外人也把這密術稱為‘千麵萬化’，但千麵萬化根本不足以描述它萬分之一的神奇。”林倩華摸著小臉，衝孔子律邪魅一笑，“不僅僅是臉一樣，身高體重分毫不差，連對方的神態、動作、愛好等細微之處也信手拈來。這需要的就不僅僅是一張麵皮了。”
“模仿的不是臉，而是心。”孔子律接話。
“聰明！”林倩華打了個響指，然後習慣性地伸手，想要摸摸孔子律的腦袋。每當她認同子律所說的事時，就會摸摸子律的頭以示讚揚。
子律迅速往外一偏，躲開了。倩華的手意外地撲了個空，修長手指微微一僵，尷尬地停在半空。
隻見子律歪著腦袋，戒備之色盤踞臉上。在她眼裏，這個人就是舍歌，即使那是倩華偽裝的。她做不到把別人的大臉看成是林倩華。
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
最後還是林倩華先敗下陣，她把手收了回來，隨意揉了揉。僵持了那麼久，手都酸了。揉完手，倩華執起筷子，慢理斯條地吃起飯來。
為了緩和氣氛，她隨口一問：“你怎麼看出是我？”
“先是那個孔字引起我的懷疑，能把孔字說得那麼有韻味的，除了你和你天天掛在嘴邊的‘恐龍’，我實在想不出別的了。後來你自己不也想起了這個失誤嗎？”孔子律打一開始就密切注意著這個‘舍歌’的一舉一動，自然會發現舍歌臉上一閃而過的懊悔。
“然後，你給我夾了一筷子土豆絲……”孔子律衝倩華俏皮地眨眨眼，“隻有大花才知道我愛吃土豆啊。”
“那也可以是巧合啊，土豆絲不就擺在我麵前嗎？順手夾一筷子菜給同桌的女生不是紳士該做的嗎？”
“隻有你才會每次一吃飯就順手給我夾菜好嗎！”孔子律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無聲地控訴。
每次她家大花吃飯，她都有種自己回到三歲的感覺，連菜都要別人幫忙夾……
“所以是怎樣？”林倩華又夾了一塊雞中翅到子律碗裏。
“所以，最後的理由就是你使用筷子的手勢。因為你沒見過舍歌吃飯，所以你理所當然地使用你的慣用手勢。難道你不覺得自己的手勢很有特色嗎？”孔子律舉起拿著筷子的右手，把小尾指向後翹了翹，“像你這樣用筷子的人可不多。綜上所述，‘舍歌’就是林倩華。”
林倩華點頭稱讚，眉眼中盡是喜悅，但內心卻異常沉重。她沒想到，孔子律的觀察力已經敏銳到了這個地步，再加上那可怕的直覺，簡直比偵探還偵探。懷璧其罪這個道理她懂，如果子律繼續跟她在一起，或許就會遇上危險。
“那，那個密術是咋回事？這也太逆天了吧！”孔子律又一次把鹹豬手伸向倩華，迅速摸了一把倩華的臉，心中竊喜。能夠褻瀆這株‘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蓮而不妖’的白荷，她也算是修了八輩子的福了。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就林家而言，密術是家族遺傳的，還必須是本家才有機會傳承。每個家族都有自家的密術，傅家好像是玩火的，陳家是玩泥土的，而作為能夠一直壓製傅家的大孔家，自然是玩水的。”
“就你們家是玩人的？”
“對！”倩華應了一聲，又覺得那話有歧義，她狠狠拍了孔子律的腦袋一下，“玩你個大頭鬼啊！我們林家雖然沒什麼殺傷力，但也不容小覷好吧。在元朝時期，林家早已派人潛伏進孔家，成功綁走族長，再讓最優秀的術士幻化成族長的模樣，暗中操控孔家長達三十多年。”
“也就三十年啊。”孔子律不以為然。
“沒辦法。”林倩華攤攤手，“長期使用密術，壽命會減短的，他能堅持三十多年本來就是個奇跡了。林家在使用密術的時間裏是維持最久的，像主攻的傅家就沒那麼厲害，如果能堅持上一天他們都該偷笑了。”
“那你呢？能維持多久？”
被孔子律這麼一問，倩華不禁低頭，從波濤洶湧變成一馬平川很容易，前胸隻有精壯肌肉的感覺，竟然那麼舒服。
她有點想好好修煉了。
“兩三天吧。”林倩華回答。
孔子律失望地搖搖頭，“好差勁啊你，你看你那元朝的前輩多厲害，三十年啊，你再看看你，嘖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