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眼睛!”安德烈倒在了地上,一隻手捂著自己受傷的眼睛,另一隻手緊緊地握拳想要去忍耐這種鑽心的疼痛,那隻手在用力地抓握下已經發白了。
“怎麼會這樣?”黑騎士慌忙地逃跑了,他其實也沒有想弄傷安德烈,隻是想找一個機會逃跑罷了,他之前也知道奧斯卡的一些事情,也不想真的去為難奧斯卡。
“安德烈!”奧斯卡顧不上去抓黑騎士,匆忙跑過去抱住安德烈,現在在她心裏安德烈比一切都重要。
“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桑科福醫生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這個傷口很深,絕對不能夠輕易地拆繃帶,不然可能會永久失明的。”
“是,謝謝您醫生。”奧斯卡趕忙回答,安德烈受傷後她一直在自責,如果不是她一定要去抓住黑騎士安德烈也不會現在這樣。
“醫生,男人的一個眼睛失明不會有什麼關係吧?安德烈他現在還沒有結婚啊,要是真的失明了他今後可真麼辦呢?”奶娘關切地問,她完全將安德烈當作親生的孫子去對待。
“放心吧,隻要好好休養按時上藥,不會有事的,我走了。”
“黑騎士怎麼了?”麻藥的效力過去了,安德烈醒來的第一句話是這句。
“很可惜沒有抓到他。”
“奧斯卡你為什麼不去抓他,我們好不容易才有了這樣的機會可以抓到他,今後再想把他引出來就困難了。”
“別說傻話了安德烈,我怎麼可以扔下你不管去追什麼黑騎士呢!”
“奧斯卡,天亮了,”安德烈扭過脖子看著窗外,“真好,傷得不是你的眼睛,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再說黑騎士,他在逃跑之後也隻是休息了幾個小時就又準備新的事情了,他帶領一些願意追隨他反抗國王的誌願者又或者說是亡命徒吧,在運送槍支的路上進行埋伏。
“各位,推動新時代到來一把槍勝過十次優秀的演講,為了新時代我們也許會付出生命,願意和我一起去開拓的就和我一起去將槍搶到,不願意的就請離開吧,當作我們從未曾相遇,還繼續過那種被奴役的日子去吧。”
“黑騎士,我們的命是你救的,我們想看見新時代並不是為了我們自己,還是為了我們的兒女們能夠活下去,我們就是死也會跟你走下去的。”
“沒錯,王室和貴族不會顧及我們的生死,我們的命我們要自己去把握。”
那些人都受過黑騎士的恩情,而且他們的確需要黑騎士提供給他們的金錢,他們之中也有一些本來就打算去搶劫貴族的人,現在正好可以借著黑騎士的影響力讓自己從盜賊成別人口中的俠盜了。
黑騎士並不是不知道這些人心中的想法,但是現在他需要這些人的力量,也就裝作不知道了。
“好了,大家衝啊!”黑騎士率先衝了出去。
“父親,您怎麼了,您找我有什麼事情,有什麼需要奧斯卡去做嗎?”
“真是糟糕的事情,新訂購的兩百支槍不見了,是我的部下負責運送的,是黑騎士做的,我想問問你有沒有辦法抓住他。”傑吉爾將軍敲著椅背。
“怎麼樣?應該看到燭光了吧?”桑科福醫生拿著燭台在安德烈受傷的眼前晃動。
“隻能看得到一點點。”安德烈的左眼皮上有一道自上而下的傷疤。
“先把窗簾拉上吧,我要幫他消毒上藥,結束之後才可以拉開窗簾。”
“是。”奧斯卡將窗簾拉好。
安德烈在桑科福醫生的幫助下換藥消毒,奧斯卡也在思考怎麼才能抓住黑騎士,一方麵是幫父親,一方麵是為安德烈報仇。
奧斯卡回憶當天追逐黑騎士的細節,黑騎士最後是在巴列皇城附近消失的,他也許會和奧利恩公爵有聯係,據說巴列皇城也是反國王派人士聚集的場所,奧斯卡覺得還是直接去巴列皇城一趟,說不定能找到黑騎士的藏身地或者探尋一下巴列皇城中是否真的有反國王派人士。
奧斯卡很容易就得到了拜訪奧利恩公爵許可的批文,遠比想象中的容易,如果奧利恩真的和黑騎士有關係,那麼他正常情況下應該想辦法推辭奧斯卡的拜訪,想來他也是有自己的打算了。
“歡迎光臨,奧斯卡,現在應該叫你傑吉爾準將了,我對你的光臨感到由衷的歡迎。”幾年過去了,奧利恩看起來沒有以前那麼冷峻了,臉上多了好幾條皺紋,有了一種成熟的滄桑感。
從安東妮德和奧斯卡她們十四歲奧利恩就和她們鬥了,現在她們都三十多歲了,奧利恩早一步衰老了,也許再過幾年安東妮德和奧斯卡的眼角也會布滿皺紋吧。
“冒昧來訪,看到奧利恩公爵氣色這麼好我也很高興。”奧斯卡說著客套的話。
“沒關係,我已經習慣‘反國王派’這個汙名了,之前對此還會很憤恨,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現在每天平平淡淡地生活也挺好的,你先坐下吧,這樣很難講話,我們現在就先忘了自己的身份吧,就像最早那樣,自從我背負了公爵的地位之後已經很少有真心的朋友了。”
“是,謝謝您。”奧斯卡也不推辭就坐了下來。
“直接說明你的來意吧,你找我有什麼事情,你應該不會是單純來拜訪的,你和我已經不是孩子了,不要兜圈子了。”
“您應該知道黑騎士吧?”奧斯卡試探性地問著。
“我知道啊,”奧利恩倒著酒,“我聽說過他的傳聞。”
“我想問的不是傳聞,您認識他嗎?”
“真是光榮啊,我居然認識那麼受歡迎的人,不過很可惜我真的不認識他。你的作風一點都沒有變啊,還是這麼單刀直入。到我的沙龍(高級會客廳)去看看吧,那裏聚集了各式各樣的年輕人,說不定他們之中就有你要找的黑騎士,我的確沒有調查過每個人的身份。”奧利恩公爵將酒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