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那些東西去東南方位幹什麼,然我三人卻是半點都沒耽擱,追著其消失的方向而去,漫漫風雪,宛如利刀,刮得人眼睛都睜不開了。
禦寒的大衣也完全失去了保暖的作用,寒風止不住的往裏麵灌,三個人咬著牙齒在風雪中行進。
吳安平走了一會兒,忽然回頭問道:“東子,那劉顯貴呢?”
由於風太大,我扯著嗓門喊道:“那小子膽兒小,知道咱們是去對付鬼魂,沒敢跟過來,我把他獨自一人給留在廟宇內了。”
老趙卻是擔憂道:“那不行啊,萬一他出了意外,咱們還得擔責任啊。”
對於他的熱心腸,我卻是一擺手,“你放心吧,那廟宇是以前獵人住過的地方,遮風避雪,荒山野嶺的,還不至於把他給凍死,且這山中又沒有什麼野獸。”
我話還沒說完,就聽背後傳來一聲大喊,“誒……等等我,等等我啊!”
我三人回頭一看,隻見一片迷蒙之中艱難行來一人,正是劉顯貴,他氣喘籲籲的跑到跟前,上氣不接下氣的道:“我,我跟你們走,那地方太磕磣人了,在那兒待一晚上怕是得把人給嚇死。”
三人都是哭笑不得啊,你說你待在廟宇內有什麼不好,況且那地方讓吳安平早側過了風水,絕對沒有任何問題,人家獵人在那兒過了好幾十年都行,你一個大男人卻連一晚上都呆不住。
然而考慮到孤身置於荒山中的心情,我們誰也沒嘲笑他,不管怎樣他到底是跟過來,比起許多膽小之輩還是強得多了。
我們也不敢耽擱,人家陰魂趕路,日行千裏都沒問題,咱們是活人啊,全靠著兩條腿開十一號呢,我的手此刻凍得發麻,連忙搓了兩下,道:“那就別磨蹭了,趕緊走吧。”
劉顯貴剛才一直躲在屋子裏,對於外麵的情況自然有些不太明白,他或許還不知道咱們這是要去哪兒呢,當即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你們這麼著急,是要趕去什麼地方啊?”
反正來了,早晚得知道點情況,索性我便把剛才的所見所聞都講給他聽了一遍,這家夥曾經好歹在鬼祠山落過戶,論起熟悉,比吳安平都要更勝一籌,我透露給他,自然是別有用心。
好在這小子果然沒讓我失望,他聽完驚訝的道:“山中陰魂趕路,那就隻有一個去處。”
三人都愣愣盯著他,“離這兒不遠,就該到城隍爺的地盤了。”
“城隍爺?”我吃了一驚,沒想到一座小小山頭居然能扯出那麼多犢子來,真是厲害啊,城隍爺的地盤不就是城隍廟嗎?
難怪咱們之前進去的土地廟當年會被拆呢,這一山不容二虎,有城隍爺在此立廟,那絕不允許其他神靈落戶,否則對衝起煞,無論是誰都得不到安寧。
陰魂到城隍廟去,想了半天我忽然明白了,當年鬼祠遭到拆除毀壞,多半也是因為這城隍廟的原因了,如果咱們能尋到城隍廟,想必離那鬼祠也就不遠了,到時拿分水寶碗一測,結果顯而易見。
我們不再耽擱,立馬邁步走開,離此兩裏的路不算太遠,我們一口氣走了出去,轉過山梁,打著長明燈籠,剛好又見到那一方淡白色的影子,在前方宛如醉漢似的,晃晃悠悠走著。
我們立刻壓低了聲音,誰也不敢聲張,老趙道:“跟著那隊陰魂,他們的目的地應該就是城隍廟了。”
為了安全起見,我們都把護身符給掛在了脖子上,劉顯貴見我們人手一個,卻是不好意思的道:“有沒有多的,給我來一個啊。”
吳安平嘿嘿笑了一聲,遞出一個,他剛要接手,卻是聽對方道:“兩百塊錢,這護身符也是有期限的,做起來極其麻煩,拿給你用了,咱們就少個保障。”
我就知道他不會免費送給別人,其實這護身符成本價最多十幾塊錢,一下訛了人家兩百,我心裏都有些過意不去,奈何老趙跟我都清楚吳安平的為人,也沒說什麼。
那劉顯貴也隻好自認倒黴,在麵對陰魂一類東西,身上若沒有護身符,就跟不穿盔甲上戰場一個道理,雖是仍舊有危險,但最起碼有層保護。
劉顯貴也不是那些富豪,身上帶的錢也不多,磨蹭半天遞了兩百給吳安平,這才拿到了護身符,吳安平捏了捏人名幣的錢角還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也就是看你小子窮,否則正宗護身符,開光法器,沒個一兩千你碰都別想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