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運氣還真好,簡單弄一下,就可以住人了,有這條件,要是幹糧充足,即便在山中待上十天半個月也毫無顧忌啊。”
吳安平嗬嗬笑了起來,我也興奮得很,還真是老祖宗顯靈,走了整整一天的山路,終於不用再擔心風餐露宿的問題了。
我們趕緊動起手來,把灰塵都給清掃了出去,半個時辰後,所有住處都給騰出來了,期間我們還發現了幾件藏在棕櫚墊下麵的狩獵工具,有手斧,簡易的木製長矛以及鐵撬等。
看這些東西都還原始得很,我不由問道:“以前的人打獵難道就靠這些?”
劉顯貴道:“那不然還能怎麼樣?國家對槍支管理極為嚴格,改革開放以後,個人又不許私造槍支,老一輩的獵人家中都藏有那種老式的雙筒獵槍,五十米範圍,殺傷極大,可年輕的就沒了,隻能靠斧頭木叉等東西。”
那些年,吃飯都成問題,所幸大多數農民都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日子雖然窮苦了些,但也堅持生活了下來,生活在現代,難以相信以前人是怎麼生存下來的。
我兀自歎了口氣,把那些東西都給放好,順便挑了幾件順手的工具給帶在了身上,我們此番過來,也準備了不少器具。
諸如工兵鏟,登山繩,手電筒什麼的,對於那些原始的工具,能不要就盡量不要,省些力氣,搞不好還得跟那女鬼正麵幹一架。
吳安平商量著跟老趙出去撿拾柴火了,這一帶樹木蔥鬱,且到了冬季,大都凋零,柴火倒是挺多。
四個人合力出手,不一會兒便撿了一大堆回來,放在廟宇門口給碼了起來。
臨近天黑之時,終於點上了篝火,亮堂堂的火光照亮了整個廟堂,四人圍坐在篝火旁,居然都忍不住瑟瑟發抖起來。
山中的寒氣實在太重了,天色從早上開始便是陰沉沉的,一路行來,冷得讓人窒息,在山上行走,越往上走,溫度越低,如今來到半山腰上,有些地方居然都凝出了白霜,嘴裏呼出的白氣也還沒成形,便給吹拂過來的山風給撕扯散開了。
好在上山時,帶了幾件禦寒的衣物,咱們四個人各自裹了一件大衣,手裏拿著蔥油餅,就著篝火烤熱了直接開吃,因為太餓,又勞累了一天,半個臉盆大的餅子我一口氣吃了三個才肯作罷。
肚子總算填飽,身子也終於回陽,我們才開始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辦。
吳安平把玩著古碗,卻是連聲歎氣,“也不知那鬼祠到底還在什麼地方,還要多久才能找到,我很擔心啊。”他這句話,又勾起我二人的心緒,老趙與楊薇的接觸尚且不算太熟,但她跟我的關係卻完全不一樣了,幸而有最後一線希望,否則我連想死的人都有。
世事難料,變化無常,雖然以前也曾想過自己遲早有一天會有危險,但卻始終不敢麵對,此番楊薇遭難,才算是給了我當頭一棒,讓我從中警醒了過來,江湖上時常飄著一句話,“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我現在理解到底是什麼意思了,然如今剩下的也隻能是無奈和擔憂。
氣氛一時有些凝重,四個人各自想著心事,卻沒有注意到外麵居然飄飄灑灑下起了大雪來,雪花宛如棉絮一般從天上落下,大雪一來,似乎眼前的篝火也有些擋不住寒冷的侵襲,沒過多久,山中漫天漫地皆是銀白一片。
四周安靜極了,讓我心頭都有些發毛,我想找點話題來聊,讓還沒來記得開口,但聞一聲急促的叮當聲,整個人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三人一愣,隨即立馬看向吳安平腰間的鈴鐺,“是驚魂鈴,這附近有東西靠近?”
吳安平一聲大叫,我們也立刻行動了起來,但是緊張了半天,那鈴鐺卻又消停了下去。
劉顯貴嚇得躲到我們身後,探出個腦袋來問道:“怎,怎麼了?”
老趙閉上眼,然手指卻在空中抓了兩下,又掐了一卦,卻是道:“奇了,明明驚魂鈴都起反應了,為何我覺察不到半點異常?”
眾人一下都傻了眼,然正在此時,我忽然聽到外麵傳來一聲叮鈴鈴,叮鈴鈴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