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混蛋,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原來你也不會?”我忍不住開口大罵,他卻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很快就淹沒在了寒風之中,在柳天生的手勢變換之下,旁邊的鎮壇木忽然全部發出一道紅光,於靈壇之上的八卦鏡內彙聚成了一束。
我倒吸一口冷氣,不知何時,天上的月光也聚集到了一起,真如電影裏麵的場景一般,簡直神了,我對吳安平道:“老吳,這手法可比你不知高明到哪裏去了,你還是好好學著點吧,萬一日後用上了呢?”
吳安平少見的沒有駁我嘴皮子,他點頭道:“不錯,但你也不要錯意了,這東西不是你想學就能學的。”
正當我二人還在東拉西扯的時候,但聞柳天生喊了一句,“要開墳土了,你們做好準備,可別關鍵時候掉了鏈子。”
我倆目光一轉,剛才彙聚在八卦鏡內的紅光,打到了墳前玉如意之上,風聲驟停。
地麵卻傳來一陣輕微的震動,隨後整個墳頭冒出黑色的血水,血水流到陣壇中間便停下了,我緊張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忽然血中冒出青煙來,一個模糊的身影緩緩浮現。
我定睛一瞧,頓時嚇了一跳,這不是前日我倆在池塘附近發現的那個白色影子嗎?原來他就是那個所謂的易引之身啊。
吳安平下意識的想要抽出銅錢劍來護身,好在讓柳天生給及時阻止了,他說道:“不要對他動粗,把所有辟邪的東西都給收起來,它現在有凶墳的煞氣保護,咱們不是它的對手,而且你們別忘了,還有一條人命在它手上呢。”
他定住心神,起身站到中間,開口問道:“是我把你給招出來的,你死後在地下作祟,害得當今世道之人不得安生,要是前往陰司地府,你起碼得多判幾十年的重型,你要是同意,我可以超度你,並為你寫下陳情符,有望陰司通情。”
白色影子晃動了幾下,仿佛風中殘燭一般,卻是發出一陣咯咯咯的詭異笑聲,聽得我三人是直皺眉頭,柳天生本想與對方好好說道一番,能不動武盡量不動武,可對方似乎並不領情,他的語氣終於加重了,拿出朝簡道:“此乃人間判官的憑證,莫要以為我是在跟你開玩笑。”
吳安平在背後小聲插了一句,“我說,你跟一個凶鬼講什麼人情道理不覺得很可笑嗎?我看它八成是不能理解咱們的良苦用心,還是早早動法超度為好。”
柳天生並不想就此打算放棄,還想繼續勸說幾番,可那白色影子猛地消失在眼前,下一刻露出一張可怖的鬼臉,直勾勾的瞪著三人看。
這張臉被大火燒得漆黑,所有的皮肉往外翻著,紅中透黑,其中不少地方的骨頭都給露出來了,好在今夜在場沒有別人,否則光這一下非得嚇成神經病不可。
柳天生不再廢話了,撿起地上的朝簡便要往對方眉心中間打去,哪料那惡鬼卻是早有所察覺,大嘴撕開,朝著他直接吹了一口黑氣。
淬不及防下,柳天生被噴了個正著,他蹬蹬退了好幾步,我上前一把扶住他,卻是見他麵色發青,印堂之處瞬間籠罩一層黑氣,“這家夥好厲害。”
我還沒來得及做出下一步的反應,那惡鬼再次欺身而上,想要一舉拿下,柳天生大喊,“用朝簡打他的眉心,實在不行,念一段定魂咒也可以,讓我先恢複。”
我拽著他不斷往後退去,吳安平卻是從後麵甩過了一把銅豆子,奈何銅豆子沒有如之前幾次取作用了,反而是直接穿過了對方的臉頰,全都灑到了我身上,他一下急眼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手中的銅錢劍便照著對方麵門砍。
在銅錢劍即將命中的一刻,惡鬼忽地原地消失,趁著眼下空檔,我連忙把柳天生給送到陣壇外麵,並對吳安平大叫:“老吳,你會定魂咒嗎?”
吳安平驚了一下,立馬反應過來,“不太全,我盡量試試!”
我險些朝他罵娘了,什麼叫不太全?要是他在這節骨眼上出了意外,咱們三個今天怕得全部交代在此啊。
一個呼吸之間,那消失的惡鬼再次出現,而這一次他居然把目標定在了我身上,我暗暗冷笑,好家夥,硬得咬不動,卻是選擇軟柿子來捏,挺聰明的嘛,可我陳東豈是那種臨陣退縮的人?
我回頭看了一眼柳天生手中的朝簡,對它發出一陣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