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易引,乃是風水學上的一門術語,其中意思還得分為兩層來解釋,其一便是這個“易”字,中國古代典籍《易經》中對於“易”的含義有三種,便是簡易,變易以及不易,其意思正如字麵上一樣,而引字則是出自於“風水易卦,引天罡地煞。”
柳天生解釋了半天,我卻沒能聽太明白,總得來說,凡是跟易引二字掛上鉤的東西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在某些方麵,易引甚至比凶煞還要可怕,隻不過尋常人家很少有機會接觸到深層次的風水學問,先如今不少打著旗號的風水大師或許都還不知道呢。這下從他口中聽得也算是漲了一番見識。
若說先前對他還有所懷疑,可現在我倆是徹底的服氣了,難怪人家名聲那麼大呢,原來是有真材實料,不像我們是個半吊子啊,正所謂半壺響叮當,不就是說吳安平嗎?
看著吳安平一副虛心求問的樣子,我暗地裏覺得好笑,剛才還一副不服輸的勁兒呢,一轉眼居然甘心當起學徒來了,我也清楚,以咱們倆的身份地位真要想見到此番高人,怕是不太容易,要不是因為此次事件,估計我們和他一輩子都不會有所交集,世人皆道是緣分,的確不假啊。
兩人討論到酣處,我也沒好意思去打擾,畢竟讓吳安平多學一點也是極好的,平常哪兒有機會去求學啊?
雖然機不逢時,但時機卻是自己找來的嘛。
柳天生說眼下時辰還早,要想做法必須得等到晚上才行,既然他都如此說了,方局長那邊再是著急我們也沒轍啊,三人找了塊幹淨地方坐下,平複下心境之後,商量著待會兒的應對之策。
我們接觸過的人物當中,除卻柳天生外,還有一個讓我印象也非常深刻,那就是在龍陵遇上的老馗。
兩人雖都是同一道上的人,但真要比起來,我覺得柳天生應該要勝過老馗一籌,不為別的,就因為老馗的風水學問乃是自己鑽研出來的,沒有經過係統的整理,大都是憑著自己經驗,而柳天生不一樣啊,他這身本事乃是閱讀了大量古典書籍文獻才學到手的,而且他告訴我倆,他早年還去過茅山求學呢。
茅山乃是道教正派,其中玄學文化早有幾千年的底蘊,從哪兒走出來的人才遍布大江南北,老馗再厲害又怎能跟眼前之人相比?
不過,我也沒有刻意貶低老馗的意思,那老頭也挺厲害,兩人手法不一樣罷了。
要是讓我選擇一位師父來學習,我覺得自己多半會選擇老馗。
三人閑扯了半天,好容易挨到了晚上,荒地上的霧氣漸濃,仿佛鬼魅一般飄散在空中,凜冽的寒風吹得我們都忍不住打顫。
為了不讓現場遭到破壞,盡管是餓得頭昏眼花,但誰都沒有離開。
我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對柳天生道:“已經十一點半了,應該可以了吧。”
今夜,天上月亮出奇的大,不僅大還很圓,仿佛一盞銀白色的太陽,皎潔月光灑在荒地上,無意間卻是度了一層銀白。
前兩天下了點雪,交相輝映,卻有一種朦朧的意境,要不是因為身處荒墳麵前,我都有些感概此處景色了,我忽然想起在來時的路上所見那假山池潭,以及周邊設施,雖未完工便遭到了廢棄,想來當初設計環境的那個人也是因為發現了身後荒地的景色吧。
柳天生道:“對付易引之身的鬼魂,本是要請天君護體,須要兩名護法童子在旁協助做法,可你二人道法低微,怕是難以勝任……”
他話沒說完,吳安平卻搶著說道:“不就是護法嗎?我以前做過,你就放心開壇,剩下的交給我倆就行了。”
“那……就拜托你們了。”柳天生皮笑肉不笑的說了一句,看他那樣子,明顯是不信任我們兩個。
沒辦法,吳安平說他做過,可我沒做過啊,事到如今,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在靈壇下放了三個蒲團,柳天生坐在最前麵,我和吳安平則坐在後麵兩個,但見他手法一陣變換,口念:“五星鎮彩,玄冥指路,千神萬聖,護我真靈,五兵天將,歸我魂身,光耀八極,十天九地,徹見表裏,其鬼也安,無所遁形,急急如律令。”
話音一落,平地上猛然吹起一陣大風,風聲呼嘯,一時間飛沙走石,我心頭一驚,連忙對吳安平道:“老吳,你趕緊給我說說,這護法到底是要幹些什麼啊?”
本以為吳安平會給個明確的指示,哪料他小子居然來了一句,“其實我也不是很懂,反正待會兒見機行事就對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