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鼻子,自然無法反駁,不再多說什麼,當下便在單子上簽了自己的名字,隨後又摁了個手印,趙權拿過去看了兩眼,道:“嗯,我這就把材料交上去,好讓上麵的人給你消案底,事後你就可以走了,這樣對你日後的生活也不會造成任何影響,你本來就是無罪的嘛。”
眼看趙權要離開,吳安平卻叫住了對方,“趙警官,你們警察可真是太好玩兒了,把人給汙蔑進來,關了十天半個月,要不是東子承受力夠強,怕早給逼瘋了,你怎麼不去瞧瞧他年邁的父母?請進來容易,要想請出去可就難了,你該不會以為咱們就這麼走個幹淨吧。”
趙權臉色一陣變換,隨即問道:“你什麼意思?”
“哈哈,我什麼意思你還不明白嗎?我聽說東子跟你有點關係,之前你經手的一樁命案一直無法破獲,最後還是在東子的幫助下才解決的,上次的事情我就不提了,這次你還不拿點誠意出來,怕是要讓人失望了,你們那個馬警官該不會是和那山上的瘋子是一路人吧。”他的語氣越發不對勁,趙權也有些發怒了,“我們馬所長為人正直,怎麼會和那種江湖騙子同流合汙呢?”
“為人正直?”吳安平不屑的重複了一句,“我手頭可是有證據的,趙權你個小年輕要跟我鬥還是太嫩了點,這樣我也不為難你,要陳東出獄可以,你們派出所怎麼也得給個十萬八萬的精神損失費吧,不然我們可就太冤了。”
哪料趙權想都不想直接拒絕道:“沒有,一年到頭光是破獲案件便已經用出多少開銷,而且冤案錯案又不是你一個,人家都沒有,你們憑什麼要?”
他的態度很強硬,把我都給嚇了一跳,不過我很快鎮靜下來,開始思考吳安平到底想要幹什麼。
麵對著他的嗬斥,吳安平也不著急,反而是慢悠悠的道:“不給?你們不給也可以,陳東,什麼時候錢到手了你再走,大不了我們鬧到法院去,到時候看是你們警察局說得通還是我們說得通?趙權,你為自己的前程好好想一想,當初那幾個人是怎麼把東子給弄進來的,幸虧這小子身板好啊,不然非得遭一頓毒打不可。”
說到這兒,趙權臉色卻是刷地一下白了,他身為派出所的副所長,想必當時那馬所長下令讓我吃苦頭的事情也是有所耳聞吧,可他後來麵對著我,卻是隻字未提啊,現在看來他是故意隱瞞了,我若不說,這虧還得自己咽下肚子去。
本來我是不太在意的,結果讓吳安平一陣點醒,心中怒意騰的一下便上來了。
這什麼世道?
我陳東又沒有殺人放火,讓人汙蔑進了監獄白白關了十多天不說,最後一句沒事就想了結?那最開始的惡人呢?就此放過?開什麼玩笑!
若不給個公道,就算回去以後,我陳東在村子裏還有臉麵可言嗎?
我才不管他什麼所長不所長,他奶奶的,天王老子犯了錯不也得承認錯誤,所長怎麼了,所長就不是人了?
我刷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盯著趙權道:“我跟老吳的意思一樣,錢可以不要,但必須給我一個說法,把人給弄進來平白無故關了那麼久,最後什麼都不解釋就想放人?搞得老子好像真的殺過人一樣,趙權,你若不把老子的臉麵以後放平了,我陳東發誓,絕對會讓你在這地盤上呆不下去!”
趙權喉結滾動了幾下,他沒想到我的情緒會這麼激動,當即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了,實際上麵對我的怒火,他也無話可說,我他媽連鬼都敢動,還怕你個慫蛋?
要我認栽,沒門兒。
說著,他又隻好坐了回來,好言相勸:“你們別激動,先坐下,這事兒本來發生得也很突然,而且牽扯到那方麵,大多數人都不相信啊,你說劉大嬸肚子裏的孩子是鬼胎,十個人怕有九個人都不信,你要公道,我不是不能理解,可這公道卻實在有些難為人。”
吳安平白了他一眼,“那是你們警察的事情,關我屁事,誰叫你們當時都不調查一下就把人給弄進來了,現在苦頭吃了,就像當甩手掌櫃?你以為你們是地頭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