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過醫院的人都知道,如果你找的是西醫,掛號的時候醫生會問你掛哪科,而如果你去看中醫,醫生可能問你一些看似與疾病無關的問題。
在西方,各種科學是分開的,一般有所謂的“專門”研究機構,而中國則自古以來就是一個“學問不分家”的國家。舉個很簡單的例子,就拿《黃帝內經》來說,既是一本關於生命科學的書,也是一本養生經典。比較明顯的還有文學和史學,中國有太多的文學家兼史學家,因此,中國的文化是不分家的。
五千年華夏文明,老祖宗給我們留下了博大精深的國學精粹,本篇內容看似屬於國學的內容,實際上卻包含了深刻的養生之道。
給自己泡一杯茶,在國學的芬芳中靜靜地感悟長壽的樂趣吧。
第二十節 儒家壽星的長壽秘籍
守靜、坐忘是儒家功的精華
《論語》、《孟子》、《荀子》等儒家經典文獻中記載了儒家學者及其信徒所修行的養生功法,這就是儒家功。
儒家功的最大特點是將正常的社會生活、道德修養與練功融為一體,它把“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作為最終目的,也就是說,儒家學者修煉儒家功是為了更積極地入世和更好地治國。
相比其他功法而言,儒家功是比較簡單的,主要以守靜的心齋、坐忘為代表。孔子的弟子顏回問他什麼是心齋,孔子說心齋就是通過意念專一,呼吸細長,耳之不聞,唯心能覺,進而神氣合一,進入清淨純一的境界。
孔子還認為,心齋之類的功法是修身的關鍵,堅持練習此功不但可以使人不出戶而知天下,還具有延年益壽的功效。抱著這一養生思想,孔子在任何環境中都要求自己保持一種寧靜的心態,即使是遇到危險。據《史記·孔子家史》載,孔子63歲時,曾兩度被魯國驅逐;到了宋國,司馬桓又砍倒大樹威脅他;到衛國後又因誤會而受了牢獄之災;後來,在陳國和蔡國之間又被楚軍圍困了七天七夜,孔子和他的弟子們七天都沒有東西吃,最後餓得他那些弟子都爬不起來了,而孔子卻安於吃粗糧,喝白水,彎著胳膊當枕頭,樂在其中。可見,孔子的意誌是非一般人可比的,而這也得益於他常年練習心齋的結果。
後來,孟子繼承了孔子守靜的理論,並進一步提出了內觀養心養氣的功法。這種功法分為兩個階段:第一階段是求放心或存夜氣。所謂“求放心”,就是把被外物迷惑的心收拾起來;“養夜氣”就是把人在子夜到清晨這段時間內未與外界事物接交時的清明之氣存養起來。孟子認為這是保養真氣的有效方法。第二階段是思誠和養浩然之氣。思誠就是悟道,浩然之氣,用孟子的話說,就是一種“最廣大、最剛強,用正義去培養它,而不去傷害它,它就會充滿天地四方之間”的宇宙元氣。
孔孟之後的儒家學者們大部分都繼承了孔孟靜坐的功法,特別是到了宋代,當時的理學家們,更是把靜坐同讀書、做學問放在同等重要的位置。然而,儒家的靜坐功法一直都沒有具體的理論和功法,直到明代,儒士高攀龍總結出了一套靜坐理論和方法。他說,靜坐之法,不用一毫安排,隻平平常,默默靜坐。可見他的這種儒家靜坐法,仍然隻是一種比較初級的功法,是一種大眾化的做法。
儒家功傳承了幾千年,但先聖孔子的功力顯然讓這些儒家後來者們難以望其項背,更不用提超越。這與儒家功“重入世,輕出世”的目的不無關係。奇妙的是,和道家功、佛家功比起來,儒家功顯得很淺顯,但正是這種看似“平常”的功夫,卻起著幫人們靜心養性、培養意誌力和忍耐力的不可忽視的作用。
中庸之道:既可處世,亦可養生
《論語》中有關中庸的記載雖然不多,但中庸確實是最基本的內容,也是孔子倡導的最高道德境界。
在《論語》中,中庸是一種至高無上的德。這種德是堯舜時代統治者修養自己,使自己持有中正之心,用以對待百姓,讓百姓感覺到公平、公正的“聖德”。
中庸並不是不辨是非、不講原則、調和矛盾、一團和氣,或保守固執、不前不進、甘居中遊,而是教育人們自覺地進行自我修養、自我監督、自我教育、自我完善,把自己培養成為具有理想人格,達到至善、至仁、至誠、至道、至德、至聖、合外內之道的理想人物,是為人處世的基本方法,也是實現和諧的基本途徑。
受儒家學說的影響,中國的養生學也以中庸為重要的指導原則。正常的精神情緒變化,如喜、怒、憂、思、悲、恐、驚本來是人的正常生理活動,然而七情過度,也會物極必反,導致疾病甚至死亡。在飲食上,人如果食用過量或食五味過偏,也會損傷腸胃,引起機體代謝失衡而致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