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莞的手不自覺的摸上了長鞭,道:“不過是一些花拳繡腿罷了。”
越轀並未答話,而是盯著她。她亦不示弱,眼神淩厲。
幾乎同時,簡莞揮鞭過來,一支弩箭射了出去。鞭與箭碰到一起,卻又彈開。簡莞身形一閃躲過了箭,越轀亦抬手抓住了鞭。
“姑娘,抑或者我該喚你一聲師妹。”越轀輕笑,將長鞭還給了簡莞,“你的長鞭是越家的,那顆寶石裏刻著個‘越’字。我的弩也是。”
簡莞看向了越轀手中的弩,那顆墨色的寶石確實和自己的相似。
見簡莞還是不信,越轀頓了頓,又道:“你的師父,叫越恪。實不相瞞,他正是我的義父。”
“哦。”她淡淡的回了一句,又轉身出了竹屋。越轀亦掙紮起來跟了出去。
出來之後,越轀才算是看到了那片彼岸的全貌,漫山遍野,真真如海一般無邊無際。如此多的花也不知長了幾年?
“師妹,這彼岸可是你種的?”“嗯。”“嗬,其實我也甚喜彼岸。”這次便沒了後話。
簡莞穿過花叢,去到了那邊茂密的樹林裏,不久便聽聞幾聲鞭響,越轀急急地跑去看了。
原來是簡莞在用鞭子捕獵。長鞭一揮,獵物還未反應過來就已倒在血潑之中。越轀大喜,亦掏出弩來,同她一起射殺那些禽獸。
不出兩個時辰,她們便滿載而歸。
“師妹,你為何獨自一人住著這裏,而不在村中?”“……不想見。”簡莞隻說了這幾個字,不知是她不想見他們,還是他們不想見她,也唯有她自己知曉了。
越轀垂首默然,良久才抬起頭來,目光灼灼,“師妹,不如你跟我回軍營吧,義父就在那。不過在此之前,你要先隨我去尋一個人,義父的兒子,越轍。”
“……”簡莞不語,卻是警惕地看向了越轀,一雙秀眉緊鎖,透著警示的意味。
越轀不禁愣了,她早覺得簡莞與她有些相似,如今看來,她們的性子倒真是如出一轍。
她笑了,抬手散了長發,解了易容術,“莞兒,我是越家的嫡小姐,越轀。”
越府嫡小姐她是知道的,越恪不止一次的跟她提過,他有個女兒,名喚越轀,性子與她可是有八分相似呢!如今一見,她倒覺得越轀和她不同,至少越轀不像她那麼孤僻。
簡莞終是跟越轀回去了。隻是一瞬的恍惚,她便應下了。
“莞兒,你且坐好。”此時的越轀又是男子的模樣,與簡莞同騎一匹馬,她的手繞過她的腰拉著韁繩,這畫麵怎麼看都像是一對璧人。
越轀本打算接著找下去,簡莞卻說她打探了消息,不像是真的。越轀將信將疑地帶簡莞回了軍營,卻見越恪和越轍正四處尋著她。
她的心中升起了些許小性子,也不理越恪,直接策馬走進,同簡莞回了自己的營帳。
是夜,越轍悄悄地來了她的營帳,彼時越轀正睡著,簡莞卻守在她的榻邊,好似隱衛。越轍剛進來的時候簡莞便感覺到了,她暗自操著長鞭步步逼近,不料卻被越轍搶先拽了出去。
“你叫簡莞?”他的眸子裏透著本不該屬於他的陰狠。
簡莞知道他是越轍,便直接單膝下跪行禮,“師兄。”
越轍一陣錯然,但還是冷冷的盯著簡莞,“即便你是父親的弟子,但我對你還是不信任,你好自為之。”說罷,他便身形一閃離開了。
她回頭盯著營帳看了許久,心中一直有個問題:越轀,你究竟為何對我這麼好?
“我知道你不是敵軍的細作。”越轀不隻何時已坐在營帳上,簡莞亦是縱身一躍,在越轀身邊坐下。
“為何?”“因為……我信你,莞兒。”她輕勾起嘴角,淺淺而笑。
“這或許就是旁人口中的相見恨晚吧。”越轀伸手抱住了簡莞的肩,而簡莞卻第一時間躲開了。
她愣了愣,放下了手。
——自從見到你,我忽然想要去親近你,想要去了解你,我想知道你冰冷的外表下藏著什麼,想用我的溫暖去融化它,想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