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風道長看楊占奎一言不發,心中急的像火燎,說道,“大人,你不走,我可要走。打起來了,這子彈子可是不認人的。”

楊占奎臉色難看,許久才有些光澤,馬上勸道,“道長別急,我怎麼在重慶也有些家產。你辛苦一趟,我也不會虧待你。一會兒你和我在一起,我們見機行事。”

楊占奎把話說完,用衣袖擦了擦額頭的汗,心一沉,眼一亮,疾步走到剛才胡真說話的地方。胡真這個時候正要離開,沒想到楊占奎幾步衝了上來。楊占奎順手拍了拍他的肩頭,高聲喊道,“江湖朋友們,我們已經被包圍了,無路可退了。今天打是死,不打也是死!隻要我們不怕死,清兵就怕死。他們最怕死!”胡真心想,這話聽起不好聽,不過還有那麼點道理。楊占奎原來是巡防軍統領,他明白一些士兵的心理,這樣說,也許還有些效果。

等楊占奎的話說完,胡真對他說,“師弟呀,沒有想到今天我們生死同心,背水一戰。”

楊占奎有些害怕,說道,“師兄,我們這次可真是九死一生了。這清兵可能是紙老虎,不過這帶兵的龍砌是真老虎。聽說,當初西太後逃難的時候,十大武林高手刺殺西太後,竟然被他一個人給剁了。他的少林佗龍刀法快如閃電,有排山倒海之勢,打起來就像銀蛇飛舞。”

胡真聽了後,哈哈大笑,說道,“江湖傳聞怎可信?西太後離開北京,重兵護衛,誰敢去刺殺?”

“還不是鬧著變法的那幫人。”楊占奎不太肯定的說。

胡真又問,“你是說大刀王五的那批人?”

“哎呀,這個---是不是,也沒有人考證。”

胡真微笑著,說道,“那我真想會會這個龍砌了。”

這邊在說話,那邊就有人從瞭望台喊了起來。“清兵到了,清兵到了---”

不一會兒的功夫,二百清兵就把寨子圍了個水泄不通。龍砌帶領十三太保站在寨門外,氣勢洶洶,他把大刀豎立在身邊。身旁的一個人像磐石一樣移出來,高聲喊道,“裏麵的人聽著,快把我們的東西,乖乖的交出來。否則,我們殺進來,把你們碎屍萬段。”

“一群狗奴才,隻會四處咬人!還在這兒口出狂言,豈不知這兒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不怕死的話就攻進來!”從圍牆裏麵,一個洪亮的聲音回答道。

他們抬頭一看,石牆上,一個坐著輪椅的男子,氣宇軒昂,左手抱著個追風劍,右手拿著個逍遙笛,居高臨下的與他們喊話。

龍砌見此人氣度非凡,想必是有些來頭。聽付十娘和俘虜們說,這龍脊寨是老寨主叫胡真,是一位殘疾人。想必就是他了吧。龍砌上前一步,巨大肩背一彎,拱手說道,“來者可是胡真,胡寨主?江湖上,人稱‘千斤神力王’?”

“哈哈,沒想到,隱秘江湖多年,還有人知道我的名字!”胡真縱情笑了起來。

龍砌見胡真是個性情中人,就好說了,說道,“胡寨主,我們是井水不犯河水。隻要你把貨還給我們,再把楊占奎給交出來,我們立刻撤兵!”

“貨?那批鴉片?”胡真問道。

楊占奎一聽此話,急了。立馬從旁邊衝出來,大罵,“呸!你這個滿清的走狗,給你點骨頭,你就叫歡了。替那個米蛆大個皇帝賣命!簡直是厚顏無恥,數典忘祖,認賊作父,禍國殃民,我們青城派恨不得把你碎屍萬段,千刀萬剮!你還敢在此撒野,簡直是自取滅亡!”

龍砌身邊的韓老五大怒,衝上前去,對罵道,“你這個兩麵三刀,偷雞摸狗的陰險小人,老子衝上來就要了你的小命。什麼他媽的青城派,有本事,就下來和我單打獨鬥!”

“好,我還和你鬥鬥!”一個女性的特有的尖聲從那邊傳了過來。

“月茹?你怎麼沒有走?”胡真吃驚不小,不是叫錦兒把婦女,老小等人全帶下山嗎?月茹怎麼來了?

“雲歌,別與他廢那麼多話。我們生要一起生,死要一起死!”話雖硬,卻有萬般柔情。胡真又名胡雲歌。

胡真心中感歎,死雖容易,情卻難了。曾幾時,恩恩愛愛,朝朝暮暮,比翼雙飛。哎,自己一病,月茹也急得瘋瘋癲癲,老天也太捉弄人了。

柳月茹,把左手胡真的頸部。胡真感到心柔如水,畢竟多年來,月茹是常常給自己按摩頸子的。突然之間,她右手奪過追風劍柄,嘩的一下劍脫鞘,抽了出來。劍鋒在日光下耀出一道寒光,在柳月茹握劍下,從石牆上衝了下來。龍脊寨的弓箭手和弓弩手全站了出來,隨身準備射向前麵的龍砌等人。

一個人,一個女人,提著一把劍,站在一群惡狼般眼神的滿清高手麵前。

剛才說話的韓振宇見是一個上了點年齡的女的,木了半天。然後靠中間走一步,對柳月茹喊道,“我不和女的打。”

“是不敢和老娘打吧?”

“我是怕,和你打,贏了也被人笑。”

柳月茹見這個人有點呆魯。腰間纏著一些鐵鏈,右手拿著兩個鐵錘,左手握著一把大彎刀。還不把自己放在眼裏,於是劍一抖,衝了上去,說道,“那有那麼多廢話,拿命來!”

頃刻之間,劍就指向了的鼻尖。韓振宇看這女的來的這麼快,韓振宇連忙用彎刀一擋。那劍走了個幅度,轉向刺向了自己的腹部。來不及了躲閃,劍剛好刺到自己腰間的鐵鏈上,發出一身非常清脆的響聲,把他驚出一身的冷汗。

周圍的人見那女的過來,全都閃開,騰出一個一丈來方的位置。又見韓老五根本反應太慢,隨身可能丟掉小命,連忙去幫忙,把柳月茹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