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征出去了,心情像樓下的騷動一樣平靜。沒有等他糾纏不清,蔣士雲就出來了。她換上了一件大紅色旗袍,繡了旗袍和旗袍上繡著的一朵大明亮的玫瑰,頗為成熟的女性魅力。
盧錚沒有料到蔣士雲穿旗袍真的很好看。雖然她還年輕,但她非常高大,看起來非常好。事實上,蔣士雲穿的服飾很美。畢竟,她本人是一位罕見而美麗的女人。如果不是因為年齡的原因,盧征可能對婚姻感到滿意。
難怪這位姓韓的孩子會停止這種婚姻,但現在看起來他並不傻。
魯征率領蔣世雲訪問陸佳的親屬。他談論了家庭訪問和資曆,然後對每一個進行了烘烤。十四歲以來,陸征已經離家出走,進入了兵營。除了他的家人,遠房的親屬大多不熟悉。如果他今天沒有結婚,他可能永遠不會永遠結婚。
除了陸佳的親戚和江氏之外,魯征更不可能見麵。另外,那些軍事,政治和商界的大個子基本上都是麵對父親的臉,他的父親迎接他。他隻是坐下來幾句話,從來沒有任何其他的話。
陸錚認為他的老師兼主管陳寶德會來祝賀他。沒想到,他很久沒看到陳寶德,卻發現有人讓他哭了。
“是的,叫韓,你在嗎?”呂錚走過去,喝了一杯紅酒,朝漢武集笑了笑。
韓武芝轉過頭去看魯征,笑了笑。他手中的酒杯碰到了陸錚:“我怎麼不歡迎我來祝賀你呢?”
“歡迎,歡迎加入!”盧錚def st的姿態看著韓無極的臉。“不幸的是,不幸的是,沒有疤痕,或者它太難看了。”
韓無極還在笑道:“非常感謝呂姓的憐憫,否則,這將成為什麼樣的麵孔?”
“別別,”陸征一本正經地說,“不必謝我,我可沒有手下留情,是你自個福大命大。”
韓武跡將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淡淡地說:“不管怎麼說,今天還是得跟你說聲恭喜,希望你和詩雲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雖然韓武跡說得那麼情真意切,陸征聽在耳朵裏卻感覺帶了點刺。什麼早生貴子?
算了,今天是自己的大喜之日,沒必要跟這姓韓計較,他這樣想著,然後回敬一個笑容把酒喝得一滴不剩。
除了韓武跡之外,婚禮上還來了許多的地位不低的公子哥,柳川市的,桂森市的,甚至是京都市的,隨便挑上一兩個在紅葉國來說都是了不得的年輕一輩。然而貴賓實在太多,陸征連應付各種老家夥都隻是碰個麵招呼一兩句,自然沒工夫待見這些從未謀麵素不相識的同輩人。
許多特地過來道賀攀交情的,陸征就隻賠禮碰個杯,喝口酒,至於對方的自我介紹他聽都懶得聽,對方的名字更是懶得記。
即便如此,陸征仍是應接不暇。
陸征最想見到的黃凱以及他的幾個老同學一個也沒來,按照安排,這些被陸征視為最好的朋友的人卻沒資格參加他今天的婚慶,這未免讓他心裏有點不是滋味,卻又無可奈何。
偌大的宴廳滿滿的都是人,真正能說得上話的沒幾個,不停地見長輩,見親戚,招呼貴賓的陸征感到莫名的孤獨。
讓陸征詫異的是,他竟然遇到了一個“不速之客”,這個人出現在他的婚慶現場是他始料未及的。
“怎麼,不歡迎我?”站在陸征跟前的劉青雨一臉平靜朝陸征舉起了酒杯,“我親自過來給你道賀,祝你婚姻幸福美滿。”
“謝謝。”陸征露出了幹巴巴的笑容,跟劉青雨碰了杯,然後小抿一口,“今天這種場麵,我看你要是有什麼事,不管是私事還是公事都不要談的好。”
“當然。”劉青雨幹淨利落地說,“但你記住,我必須完成這項任務。”
陸征聳了聳肩:“這是你的任務,你自己記著就好,我沒有義務幫你記。”
劉青雨冷冷地看了陸征一眼,然後轉身離去。
婚慶鬧到午夜才開始散場,負責送客的主要是魯麗和陸程以及陳伯,一些比較重要的親戚便由陸征和江詩雲負責送出門,而那些大人物則是陸驚濤親自隨出送別。
累得骨頭都要散架的陸征回到新房裏,看到房中燈光明亮卻在床邊的梳妝台上點了紅燭,而江詩雲此時正坐在台前。
陸征蹣跚地走過去,如一棟大廈倒塌一般轟然砸在床上,聲音軟綿綿地說:“小娘子,你說今晚咱要不要洞房啊?我可沒有戀童癖,而且對蘿莉也不感冒,再說你這麼小我把你整懷孕了可就難辦了。”
江詩雲充耳不聞,仍是那般端正地坐著,望著桌上的紅燭。
陸征翻過身來,酒精上頭,他喘著粗氣,兩眼迷醉地看著江詩雲的後背,繼續說:“哎,你不會就這樣坐到天亮吧?”
“這叫坐花燭。”江詩雲認認真真地解釋,“紅燭不可以吹滅,要等它燃盡了我才能睡覺。”
“狗屁規矩!”陸征坐了起來,哼了一聲,“你就坐著吧,我洗澡去了。對了,做好心理準備等會伺候你老公。”
陸征雙腳一蹬甩掉了鞋子,然後踉踉蹌蹌地摸進了浴室。
江詩雲這時方才扭過頭來,看向浴室方向,輕咬著豔如紅燭的朱唇,難掩心中的緊張。
浴室裏一陣嘩啦嘩啦過後,洗完澡出來陸征發現江詩雲那小妮子還是那個姿勢坐著,八風不動。他穿著大褲衩,光著膀子走過去。
“我說,蠟燭要燒光了,趕緊洗洗睡吧。”
江詩雲盯著那微弱的燭光,等到最後一滴臘流盡終於站起身來,轉過身看了陸征一眼,臉色立即寒了下來,然後話也不說一句找了衣物就“嗒嗒嗒”向浴室走去。
陸征心想現在的孩子還真踏馬的奇怪,一言不合就慪氣,我得罪你了嗎?什麼臭脾氣!
浴室裏,江詩雲內心忐忑不安,說不害怕那是假的,她才十六歲,十六歲啊就得嫁人了,而且還是嫁給一個自己完全不了解的人。可是她又有什麼辦法呢?她早已妥協了。
短暫的相處,陸征給她的印象非常不好,在她看來陸征就是一個紈絝子弟,一個痞子,粗野蠻橫,完全不講道理,用一個詞形容最貼切不過:兵痞。
當兵的痞子。
年齡比她大了七歲,卻跟一個小她七歲的孩子一樣不懂事,要和這樣的人過一輩子不知是何種煎熬。她輕歎一息,再怎麼不濟,他終究已經是她老公。想起他剛才說的那句“做好心理準備等會伺候你老公”,她心裏頓時莫名地慌張,臉也在微微地發燙。
以那兵痞的性格,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吧,要是他來真的自己該怎麼辦?反抗?有什麼理由?
認命?她搖了搖頭,不能這麼不愛惜自己。
江詩雲渾渾噩噩地洗完澡,遲疑了好久才橫下心來:自己答應嫁到陸家來的時候,不就已經視死如歸拋開一切了麼,現在又哪來這麼多顧忌?該來的遲早會來,如何能躲得過,還是認命吧。
她抱著坦然麵對一切的心態來到臥室,卻驚訝地發現事情並不是她想象的那樣。
因為陸征早已像一灘爛泥一樣趴在沙發上,睡得跟個死豬似的,所謂的“做好心理準備等會伺候你老公”完全是無稽之談。
江詩雲心裏還是有些不安,輕手輕腳地走過去仔細觀察,發現陸征果然已經熟睡,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