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你看那姿態,可不比一般人!”
“這下子可有意思嘍!”
蘇聿當日道,她破了流玉山莊的案子,從此在江湖上便不是無名無姓之輩,果然不假。雖不是名揚千裏,但也不至於眾人無聞。
陳墨也聽見了底下人說的話,心中大驚,才知道原來她竟是前些日子流玉山莊案子裏那位破案之人。一想到她與風家有如此牽連,她便更心急,想上前一步,卻又生生忍住,腦海裏忽然想到什麼似的,頓了頓,眯著眼睛道,“我與家兄合練鴛鴦鞭,雌雄二鞭不可分割。前麵我二人贏了流玉山莊一位弟子,仔細想來也有些不周到。如今我挑了你,為表公平,不如你也在這場上隨便找一人,我們二人與你二人對打,才顯得公平。”
她剛才自己才說贏了就贏了哪裏管什麼勝之不武,現在又要顯得自己大方,讓木沉雪找個幫手。這般性子,已經惹得眾人不快。
“荒唐!”唐宏之搖頭冷笑道。
“陳姑娘真是好生大方,”木沉雪道,麵部波瀾無驚,“佩服,佩服。”
“我與兄長贏了方才一局,現在規矩都由我來定!”陳墨道,“你快選一人罷!”
陳墨說罷,側眼瞄著風連城,看他舉動。
木沉雪聞言但笑不語,隻是輕輕拂袖,背過手去。
眾人一看這陣勢,都有些傻眼。武林大會這麼多屆,還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情形。這陳家兄妹飛揚跋扈大家都看在眼裏,可這木姑娘好像也沒有反駁的意思?這姑娘隻是這麼站著不說話,是個什麼意思?
眾人正在猜測木沉雪心中想法,卻聽見一聲溫柔呼喚——
“木姑娘若不介意,隱月願意相助。”
木沉雪偏頭看去,薑柯此時藍衣散漫,側坐於座位之上,端起酒杯,做了個與她相邀的姿勢,臉上仍是慵懶笑容,眉點秋水,碧籠青煙。
眾人皆驚。
“這姑娘竟和隱月公子也有淵源?”
“這下子陳氏兄妹慘嘍!”
木沉雪見他懶散樣子,心中嗤笑了一聲,轉回頭去,並不理睬。
“風某也願意相助。”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風連城此時也輕描淡寫帶過一句,乍起水麵波瀾。
“這桃花公子竟也願意相助?”
“三公子之二都如此說了……”
“這姑娘,定是不簡單。”
高台之上,蘇涵眼見底下情形,覺得有意思,但又不滿,嘀咕道,“皇兄呢,皇兄怎麼不出手?”
蘇聿確實並未出聲,穩如泰山。隻因他知道她性子,必不會讓別人出手相助。
他輕輕斂袖。
他所料非假,木沉雪之後便隨意道,“謝過二位公子好意。不過我覺得,我一人便夠了。來一個,打一隻;來兩個,打一雙。”
薑柯見她如此,也不惱,隻飲下手中之酒,道,“那便等木姑娘好消息。”
風連城聞言笑笑,收了扇子,坐回木椅。他看木沉雪那樣子,便知她今日也是惱了陳墨,必然會出手收拾。她武藝恐怕都不在自己之下,還怕解決不了陳氏兄妹?
風晚晴擔憂的看向他,卻被他示意,稍安勿躁,無須擔心。
陳墨一見此,隻是冷哼兩聲,不再言語。陳羽之前一直不說話,此時卻幾步走向前來,假惺惺對木沉雪道,“既然姑娘不需要幫手,那我二人便得罪了。”
說罷,他揚起手來,與陳墨同時出鞭,兩條長鞭同時向木沉雪頭部甩來!
陳墨恨得咬牙切齒,用盡了自己的全力,恨不得把木沉雪劈成兩半,直直向她衝過去。
但隻見木沉雪一動不動,劍也不拔,身形也不變,看著他二人襲來,像是一無察覺。
陳羽心中大驚,疑她有詐,可是鞭子已出無法控製,還是向她甩去。
眼見兩條鞭尾就要打向木沉雪臉部,若是打中了,必定頭破血流,毀容癡傻。木沉雪卻忽然對著他們二人笑了一下。
這一笑笑的風輕雲淡。她隻是唇角微彎,卻勾起一絲狡黠與靈動。
蘇聿在底下遙遙看著,微微歎氣,抿唇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