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許可側過頭來,帶著譴責的口氣向還在客廳裏的瑞斯文·彼得質問道。
“這個……”他還是欲言又止的樣子,反正現在說什麼都無濟於事了,既不能使情況好轉或挽回這個即將破碎的“家”,也無法收回他加諸在她身上的痛苦與傷害。七年的婚姻生活是一段漫長的歲月,應該把他們緊緊地焊接在一起,永不分離。但事實卻背道而馳,不知什麼原因,他在去年便開始失去了對她的向心力。他們從葡萄牙回來以後,他就想結束與她的關係,結束這一段婚姻。但是他的情人黎娜卻不讓他這麼做,他也就這麼拖下來了,直到今天黎娜說已經懷上了他的孩子之後,他才被迫與許可談這個“分手”的問題。因為和許可對比,瑞斯文·彼得更愛黎娜。
“我不想再說太多了。許可,我想我們都明白,這一切都是事實,我們都得接受它。”
“可是我不能接受。”許可的眼睛似乎要噴出火來了,她跳起來又回到客廳,回到他的跟前,恨恨地瞪著這個她認識並深愛了近十年之久的男人。她是在二十歲那年在英國讀書時認識他的,後來兩人很快便墜入了愛河,他是她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當時他們都是劍橋大學的學生,認識後,她就獻出了愛情與身體。當年的他高大強壯,有著一頭金發及俊美的臉龐,而且是眾人仰慕的足球英雄,學校的風雲人物。許可當然也抗拒不了他的魅力。他們初次見麵時,她立刻就崇拜他了。
“我一直以為你對我很忠實。你還記得嗎?你曾經說過這一輩子永遠愛我,隻愛我一個人……”許可輕輕地抽泣著說道,“你的諾言呢?”
“我的確愛你,在以前。”他說出這句話時,竟顯得那麼漫不經心,“可是時間會改變一切的。”
“哦,是嗎?”許可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痛楚,失聲叫道。她覺得他把她的心給挖了出來,然後殘忍地扔在地上。“你為什麼要騙我?騙我的心,我的感情,還有我的愛,為什麼和別的女人背著我亂搞?你這個混蛋……”許可聲調近乎歇斯底裏,邊說邊向他逼近。“你告訴我,你到底和她交往了多久?你******,瑞斯文·彼得……你這個該死的,千刀萬刮的……”她激動地衝向他,不住地捶打他,揪著他的頭發,抓撓他的那張虛偽的臉。可是瑞斯文·彼得毫不費力地便製住了她,把她的雙手板到身後,逼迫著她坐到一旁的沙發上去。
“許可,我隻能說聲對不起了。”
“對不起!”許可又哭又笑地尖叫了一聲,在淚光閃爍中想掙脫他的雙手。“你和別的女人亂搞,又要拋棄我,隻有一聲對不起就夠了嗎?七年的婚姻就憑一句對不起就結束了嗎?還有這個家……”她深深吸口氣,一把推開他,嘴仍不停地嚷著:“放開我,你滾開!”接著她抬起頭來,以痛苦的神色注視他,瑞斯文·彼得見她似乎冷靜了一些,於是從她的身旁走開了。許可仍因為剛才的激動和撕打而氣喘籲籲,但總算是能沉住了氣,坐在那兒對他滿臉的憎惡。現在,她自己顯得多麼纖小而且稚氣,她把臉埋在手心裏,一任濃密的長頭披垂到臉龐前。然後,她又慢慢地抬起頭,睜著一雙被淚水洗得分外清澈的眼睛問道:“我們現在除了分手外別無選擇了?”她似乎還不願輕易地接受這個不幸的事實。
“是的,別無選擇了。”瑞斯文·彼得緩緩地點著頭。“我們還是好聚好散吧!”
“可是。”她茫然地瞪視著一旁的牆壁,對他視而不見,心裏非常迷惘。“你能不能滿足我的一個要求,說說你們是在什麼時候開始愛上的?”
瑞斯文·彼得也緩緩地在一旁坐下了。他知道,他必須得說出來,一定得讓她知道。事實上,事情都已經鬧到這個地步了,她知道不知道又有什麼關係呢?他本來就不應該對她隱瞞這麼久。他說了:“其實,我們在一起已經有三年的時間了。”
“你們相愛了三年?”許可伸手拭去了淚水,睜大眼睛問他。“三年?而我卻一直被蒙在鼓裏,直到你要離我而去的時候自己說出來我才知道?”
他點點頭,一言不發。
“天哪!”她低頭叫著,爾後莫名其妙地盯著他又問:“你決定要離開我了你才告訴我是麼?而且又是以這麼突然的方式告訴我?你為什麼不和她斷絕來往?你為什麼不試圖挽回我們維持了七年的婚姻?難道你們三年的婚外戀比我們相愛了近十年的感情還深?以致於你要離開我?她真的對你那麼好那麼重要嗎?你為什麼不替我想想呢?我有多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