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確切的說，此時的自己更像是一個有著小孩外在的表麵，卻有著一顆隻有成年人該有的沉著之心。
“我可以拜您為師嗎？”
沉默了良久之後，林西忽然說出了這一句話。這句並非隻是他的一句衝動之言，而是他內心深處的聲音。
而他的這句話，不僅讓林蕭深感意外，就連馬廉也是為之一愣，二人呆呆地移動著目光，思來瞟去，也沒確定到底該將目光落在何處。
“拜老夫為師？”鄒老眸光一閃，不僅莞爾，“你可想清楚了？”
鄒老的莞爾一笑，雖說樣子很是輕淡，可收入三人眼中，每個人臉上的表情看似各異，但心裏卻是一致的不可思議。
畢竟，能夠看到鄒老那常年如鐵板的臉上掛起笑容，那可比天出異象還要難得。
“既是拜師，自當深思熟慮過！”林西眸色堅定，神色決絕。
“既然如此，你不怕有失君子一諾？”鄒老神色依舊，隻是這番話語出口，語氣卻是十分凝重。
“君子一諾，怎敢相負！晚輩既拜您老為師，自然不是玄清門之下弟子，如此怎可算是失言背諾？”林西言辭鑿鑿，目光中的堅定更沒有絲毫改變。
“林西呀！鄒老是玄清門的執宗護法，就算是宗門客尊，那也算得上是門內之人，你拜他老為師，怎麼能說不是玄清門之下的弟子呀？”林蕭撅著嘴巴喃喃細語，不解而問。
“鄒老雖有玄清門客尊的身份，但他老人家卻並非師承玄清門，我拜他老人家為師，師承自然也不是玄清門，況且我又沒有玄清門客尊的身份，如何算得上是玄清門的人？”
“好像也是這麼回事……”
林蕭輕輕地點了點頭，口中的話剛說到一半，忽然就被鄒老那溫和的話語打斷，“想拜我為師……你怕死嗎？”
鄒老這句話一出，林蕭臉上的淡然之色霎那消散，頓時化作如同石化般的驚詫，就連臉頰上的肌肉更是不禁地顫抖了一下。
“怕！”林西眉宇輕揚，很快又平複了下來，“人活著，有誰不怕死？”
“如此還願意拜我為師嗎？”鄒老雙眉輕擠，露出一副肅穆。
林西轉動了一下眼珠，然而神色中的堅定依舊不移，“願意！”
“為何？”鄒老一怔，接著問道。
“命數自有天定，怕又有何用？縱然依您老之言，前去報考功名，誰又能知道命中可否存在意外？例如，我乃山村一放牛小娃，無緣無故卻中了冰焰果之毒，生死曾懸一線。命既如此，何不一搏！”林西眸光赫赫，淡定而答。
鄒老知道他的這番話出自真心，肅穆的表情頓時又多出幾分柔和，來回看了看身旁的幾人，最終將目光落在了馬廉的身上，淡淡道：“少廉，你速去告知其他師兄弟，讓他們做好準備，隨時準備回家！”
“回……回家！”馬廉先是一愣，但很快便聽明白了鄒老的話，這個人頓時變得有些激動，臉上的喜悅更是直接表露了出來，“是！我這就去……這就去！”
馬廉拜別之後，連走路的步伐瞬間都快了往日不少，看著他那迎風而去的背影，仿佛依舊能夠看出他深心裏的喜悅。
林西與林蕭二人正對馬廉的身份疑惑未平，也不知鄒老話中回家究竟是何意。
“你們隨我來！”
鄒老的話語忽然傳來，直接打破了他們沉思。
雖說不知馬廉的真實身份，但有一件事林西心裏已然明白，於拜師之事而言，鄒老顯然是默認了。現在缺的，無非隻是一個禮數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