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情人心痛(2)(1 / 3)

他看見她短裙下春風吹拂的少女鬱香從腰間散發出來。一個中等技校的學生,把摩托車開的成龍成鳳地行走,四十歲的生命在春風中旋轉著,有聲音從喉嚨裏躥出象一支沒有音節的歌。他已經沒有了升官發財的希望,他在這個世上已一無所有,而她,這位才19歲虛齡的少女,卻如此鍾情他,這少女又是他初戀情人的女兒,他懷疑自己遇到的是海市蜃樓,她在彌補他什麼?還是替她媽媽報複?他思想的頭腦裏盤旋著這樣一個問題。

騎摩托車兜風,前胸有著少女柔嫩的雙肩,他好似沒有感覺,一晃眼到了郊外,油菜花已經結了一枚枚碩長的果實,五月桃還沒有成熟,象青梅一般。她仰起臉對他說:“一帆同誌,你能給我當初給我媽媽的感覺嗎?”

愛上物理係的傻師兄

第一次在T大見到師兄秦關時,我就確切地知道,他有女朋友了。

我倆都就讀於空間物理係,提起女朋友,這廝就情不自禁地驕傲:“她叫蘇曼,蘇醒的蘇,曼妙的曼,我們是高中同學。”他撓撓頭,對我不滿。“喂,你的名字和她的也太像了吧!”

“不,差得不止一星半點兒!我的名字,出自‘漫卷詩書喜欲狂’。”我固執地搖頭,不承認這兩者的讀音和寫法多麼接近。

其實,縱使我不刻意強調,也沒人會把我和蘇曼混淆,蘇曼有一頭波西米亞風格的鬈發和與之相配的慵懶性情,因為樓下有個耐心絕佳的男生在等她;而舒漫漫呢,眼睛細細的,正配她瘦弱的個頭。她習慣於慌慌張張地衝下樓,因為樓下有一個急性子的男生正扯著嗓子喊:“再不貼海報就沒地兒啦!”

湊巧的是,這兩位男生是同一個人——秦關。

有時我也會埋怨師兄太厚此薄彼了,他就一臉抱歉地笑:“對不起啊,師妹,曼兒小心眼,在她視線範圍之外我請你吃飯作為補償?”

還說什麼呢,一個師妹一個曼兒,秦關已劃分得涇渭分明。

這男生最好看的地方在於背影。從看到他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

一日,我鄭重地問秦關:“你為什麼喜歡科幻呢,為什麼選讀空間物理係呢?”問罷屏住呼吸,期待著一個石破天驚的回答。他摸摸腦袋說:“嗯。應該有個最初動機吧,可我真的不記得了。好像很久很久以前……”

畢業多年後,等我再見到秦關時,他已當上了係裏最年輕的副教授。我過得比較流離,年初才在一家小小的港資公司落下腳,薪水平平,惟一的優勢在於——它離母校近。

秦師兄高興極了,時空的分隔並沒有使我們喪失共同的話題,隻有提到蘇曼時,他的神采迅速地黯淡下來。

蘇曼在社會中褪去慵懶,爆發出雄心壯誌,原先約定好一畢業就結婚,她的話漸漸變成“等我月薪五千就結”,接著“一萬再結”,再接著“買了房子再結婚”。秦關有些不耐煩:“學校會給老師分房的。”蘇曼一甩長發說:“那是你的,不是我的。”

我不忍心看這華麗的綢緞被利刃割碎的終局,誰知幾周後,秦師兄打電話來:“蘇曼昨天已打電話同意做我的新娘。她提議訂婚儀式放在香港舉行。”

他說:“我沒去過香港,小師妹,你們公司不是有好多業務在那兒嗎?如果有時間,陪我去挑挑禮物?”

原來男人那麼容易膽怯。抱得美人歸的同時,他還需要一個參謀、兄弟、伴娘兼伴郎。他才沒那功夫理睬那個伴郎兼伴娘會多麼憂傷。

在這麼美麗的香港,我們隻待了三天就回來了。

因為,香港,維多利亞海灣,蘇曼正式宣布跟秦關分手。他的臉刷地變成象牙白,我這個伴郎兼伴娘起不到任何作用,隻能手足無措地站在一邊,看著他,這個全世界我最愛的男人,終於不可避免地遭到了傷害。

得想個法子安慰失戀者,不過“好男兒何患無妻”之類的說辭多麼蒼白,情急之下,隻有一個法寶可祭了。我去找他聊天。我要告訴他一些真相。

上大學的12年前,一堂公共課上,一個隨父母進京的7歲小女孩被老師點名回答一個問題:“長大後想做什麼?”小女孩瘦弱、膽怯,卻一腦子不著邊際的空幻,她大聲說:“我想去太空尋找迷失的原振俠醫生,讓他與他的三位美麗姑娘快樂地生活在一起。”

話音剛落,課堂上哄笑聲四起。小女孩蒼白著臉,為自己的土腥味與都市生活格格不入而自卑不已。倔強的她迅速做了個決定——他們再笑一分鍾,我就不活了!

就在這時,前排一個男生站了起來:“去太空找人有什麼稀奇?等我長大了,肯定能研製出很棒的飛行器,送這個女同學去找原振俠。”

他有著世界上最迷人的背影,從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小女孩就知道。

我放棄了堅守著的小小自尊把多年前的真相告訴秦關,希望他對自己有點信心,可秦關的表情如此奇怪,一點不像是受到了鼓舞,令我大失所望。瞠目結舌了一會兒,他竟然說,給我三個月,讓我好好消化消化。

秦師兄轉身就走,消化去了。然後三個月時間過去,在咖啡店裏,他一把握住了我的手。嚇了我好大一跳,他——病急亂投醫?可秦關的眼神證明他神思清明:“原來你才是漫漫。真的漫漫!”

接下來秦關說了真相的另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