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難,料想你應該知道。”李劍寒拿起兩個酒碗,將僅存的醉仙釀倒滿,分了白芷一碗。
燭火明滅不定,隻將白芷映的紅撲撲,她有白紗遮麵,雖看不到麵容,但在燭火照耀之下黑白分明,五官更顯立體。
“不知公子所問何事?”白芷端起酒碗淺淺喝上一口,沉聲問道:“碧奴救命之恩,竟換取公子詢問一兩件事,怕是頗為重要。”
李劍寒指了指白芷,又指了指自己,一臉正經地問道:“我想知道,除了那肉團子外,你我還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咳咳!
白芷立時一嗆,剛剛入喉的醉仙釀也嗆出些許,將她臉上的白紗打濕,緊緊貼在了她的唇上。
李劍寒若無其事地繼續問道:“為何說起肉團子,會說我是在羞辱你?”
白芷又是一陣咳咳,良久才氣息順暢,輕吹一口將貼在唇角的白紗吹開,隨後她直直盯著李劍寒的雙目,但見燈火搖曳之下,那是一雙清澈眼眸,未有絲毫戲弄之色。
“你當真不知道?”白芷疑惑道:“你出生至此,不知男女有別嗎?”
“不知。”李劍寒飲了一口酒,正色道:“我隻知生而為人,萬不可負了這一身傲骨,更不想讓他人再說我輕薄,是以定要問個明白!”
白芷深深吸了幾口氣,神色平靜下來,點頭欽佩道:“李公子的氣度自讓人折服,隻是男女有別之事,我一姑娘家如何也說不出口。”想了想眼中一亮:“倒是我隨身帶了幾本醫書,裏麵有些東西,你可以參詳參詳。”
李劍寒嗯了一聲,將碗中醉仙釀飲盡。白芷也是爽快,同樣一飲而盡,一碗酒下去,一抹柔波蕩漾在她眼眸之中:“不如我再釀一壺醉仙釀送與公子如何?”
“再好不過!”李劍寒神情難得如此高漲:“碧奴這傷勢需靜養數日,這些空閑日子倒可釀酒。”
白芷點點頭。
李劍寒起身揮揮手,便欲回房間修煉。
“李公子!”白芷一聲幽幽的呼喚如醉仙釀的醇香一般,在這夜色中飄蕩開來。
“嗯?”李劍寒轉身問道:“何事?”
卻見白芷伸手到麵紗上,手指輕輕一扯,白紗立時飄落而下。
燭光之下露出一張美人既醉,朱顏酡些的麵孔,白芷肌膚雪白,淡施粉黛,本是清素若九秋之菊的姿色,在酒精刺激下俏麗若三春之桃!
在這等清麗顏容下,燭火劈裏啪啦炸出了些許蠟油,旋即跳動幾下,竟自黯淡下來。殿堂雖然更為昏暗,可李劍寒眸子中倒映的那副麵孔卻更為奪目。
白芷淺淺一笑,眸子彎成了月牙:“望日後還有機會與公子秉燭共飲。”
李劍寒甚是無趣了哦了一聲:“還有事嗎?沒事我回屋了。”
白芷輕輕搖頭,重新將麵紗蓋上。隻是李劍寒還未邁步,碧奴便顫顫走出來,噗通的跪在李劍寒身前,恭聲道:“恩公救了我,我這命就是恩公的了。等我報了張家的萬象靈芝恩情,再將主人送回上京,自會來報恩!”
“你的命,我不稀罕。”李劍寒實在覺得女人太過麻煩,擺擺手道:“莫再打擾我清修。”言罷,頭也不回的進二樓屋中開始修煉。
白芷和碧奴兩人隻是在酒肆呆了一晚,第二日就離開,離開的時候白芷默默在昨天喝酒的桌上放了一本醫書,而新的酒仙釀便壓在醫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