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的時代之血 第一章 一切的開端(2 / 2)

果不其然,門開了。隻見一笑靨如花的婦人站在門口言道:“乖寶貝回來啦!快進來吃飯吧。”女子正作勢欲抱,而少年卻自得一笑,直接鑽過女子懷抱直奔飯桌。女子臉色一怔,恨恨的跺了跺腳,臉色氣得漲紅:“父子倆真是一個吊樣,氣死我了,算了,老娘今天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見識。”說完便踏著輕快的步伐吃飯去了。

“看來媽今天心情真的不錯,好險度過一劫”少年心想,嘴裏嘀咕著:“我才不是天真的小毛孩呢,你氣要不順了,我哪敢放下心。現在可以安心了,幸好老爸教給我的我一直不敢忘,觀察環境,觀察人臉動作,隨機應變,才能活下來。不對,老爸才是活下來,我是‘活’下來。”

原來少年自從進門開始就一直在強裝,其實心中沒底,一直暗暗觀察老媽,直到確定其真沒打算秋後算帳,才算真正放下了心來。

“老爸真是英明神武,當然了,我也不差。不過好久沒見老爸了,都快忘記長啥樣了,啥時候回來呢?怪想的。”

和天下所有懵懂少年一樣,對於自己的父親總是有一種迷之崇拜,近乎於人生目標。

正在少年思緒紛飛時,女子踩著輕快的步伐,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坐到了少年的對麵。溫柔的對少年說道:“阿風,多吃點,你現在正在長身體,一定要吃好喝好睡好。要吃飽了睡,睡飽了吃,吃飽了睡,睡飽了喝,喝飽了吃,吃飽了喝,喝飽了睡,睡飽了…………”

“媽,你當在養豬啊!”少年不禁打斷了母親的絮絮叨叨,卻惹來了母親的怒火。

“哦!是嗎?那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你當豬,我讓你吃飽了睡,睡飽了吃,吃飽了睡,睡飽了喝,喝飽了吃,吃飽了喝,喝飽了睡,睡飽了…………二,你去當狗吧!吃殘羹剩飯,睡地蓋天,我心情好了你還可以吃到我吃剩的骨頭,嗯,肉骨頭哦!”

“那算了吧,毋寧死,不為犬”少年直接打了退堂鼓。但還是嘀咕道:“狗和豬,不都是禽獸嗎?選哪個不都一樣,您罵我沒關係啊,但您別罵自己啊。”

說完埋頭就吃,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午餐特別豐盛,也特別好吃,正準備誇一誇老媽。抬頭卻看見老媽正怪異地看著他,當下嘿嘿一笑正準備說點什麼。卻聽女子強壓怒氣道:“沒事沒事,我不氣我不氣,小畜生得老畜生來管,我不氣。”

“媽,你沒氣壞吧!你當我什麼都沒說吧!別氣糊塗了亂說話啊!來,我摸摸頭,別燒糊塗了。”少年聽母親氣得亂說話不禁嘴裏趕忙認錯,手也不自覺的伸到母親的額前。但女子卻不為所動,眯著眼睛冷笑著看著少年,嘴裏說道:“老畜生回來了。”

“啊,什麼東西?哎呦,你饒了我唄!嘴上留情啊?”少年嘴裏說著,但伸出去的一隻手卻似凝固住了,一動不動,另一隻縮在桌子下的手卻緊緊的攥著,眼珠子亂轉,似在逃避著什麼,又在期待著什麼。

“我不信你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哪怕你一開始不知道,但現在你一定知道我在說什麼。”女子的表情開始嚴肅了起來,眼眸裏出現了水光,水光裏似乎閃爍著彩色的莫名的情感,站了起來說道:“算了,我也不跟你打啞謎了,你父親回來了。”說完坐了下去,低下了頭,眼淚如線珠般垂落下,泣不成聲。

“什麼!!!這……這這,這是……真的嗎???”少年激動的站了起來語無倫次的大聲叫道,說完喘著粗氣,瞪圓了雙眼盯著坐在對麵椅子上泣不成聲的母親。女子重重的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客廳似乎陷入了琥珀,凝固不變,不論是氣氛還是場景,好似動也不動,客廳裏變得針落可聞,客廳裏的兩人似乎是進入了畫卷,成為靜態的人物圖。但他們的心,他們的血,他們的記憶,卻止不住地加速,加速,再加速。因為,那是他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在他們生命中留下最深痕跡的人。精神的激蕩遠遠超過了動態的物質世界,在客廳茶色玻璃的反射中呈現出琥珀色的陽光下久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