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裝了，現在看戲的觀眾都不在，即使你表演得爐火純青，也沒人欣賞！”
“你對我的感覺就這麼差？”顧玄雙眉深鎖。
“彼此彼此。”
“看來要贏得你的芳心，我得多多努力！”
“沒必要！我們本來就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的人。你有你的陽光道，我有我的獨木橋。隻要‘井水不犯河水’就好！”
“你這個願望恐怕要落空！”顧玄不動聲色地說。
“為什麼？”
“剛請人上你家說媒又即刻反悔，這種出爾反爾的事，我做不來！況且又吃了未來嶽母親手燉的雞，更不能做！”
“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苦苦相逼？”葉素彈跳著轉過身來，激動異常。
“不是冤仇，而是緣分，你可以這樣想！”
“兩廂歡悅的才稱得上緣分，我們這是冤孽。你身邊的鶯鶯燕燕那麼多，為什麼一定要揪住我不放？”
“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顧玄戲謔道。
“有意思嗎？”葉素憤怒地瞪著他，“究竟我是做錯了什麼，你非得要這樣折磨我？”
“你沒錯！錯的是我，所以我要對你負責！”
“不需要，也沒那個必要。我給了身體，你給了錢，這交易很公平！”葉素又羞又怒，連素日裏難以啟齒的話也一股腦全倒了出來。
顧玄突然放聲大笑，笑得眼眶泛淚。“照你說來，我是嫖客，你是**！”
“我不否認我的肮髒！”
“但我可以幫你洗白！結婚之後，之前的**就理所當然，你也不用再背負心靈的枷鎖！”
“你不是我的救世主！”
“不試一試，怎麼知道？”
“呼……”葉素吐出一口長長的氣，“婚姻不是兒戲！”
“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要娶你！”
“嗬……嗬……”葉素自嘲地笑道，“一個嫖客，一個**，怎麼廝守一生？”
“各取所需的關係，才能天長地久。”
“我能昧著良心一時，卻無法像你那樣一世！”
顧玄猛然一個急刹車，把車停在路邊。靠山的一邊，蘆葦叢生。風一吹，隨風搖曳。
“我沒有想過要和你過一生！”
葉素的心突然像被針紮了一下，一股莫名的疼痛，湧了上來。也許隻是習慣性的心悸，恰好發作。
“但依照我目前的心意，我們會結婚。”
葉素撿起掉落在車裏的手提包，不動聲色地說：“我不會踏進那座活死人墓！”
顧玄沉默良久。路上車來車往，呼嘯而過。
“婚姻要的是經營，而不是愛情。”顧玄側身定定地看著她。
被他看的心慌，葉素別過頭去，沒有答話。見狀，顧玄不由自主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頭輕輕扭了回來。
“看著我的眼睛！”他柔情似水地望著她，一直望到她的心裏去，“如果你要愛，在某些情況下，也許可以給你，譬如在床上……”
葉素的臉“唰”的一下通紅，心跳的宛如夏日午後的驟雨。《色戒》裏的王佳芝，驀地鑽入腦中。難道果真如她一般，因性生愛？她垂下眼瞼，緊緊咬了咬牙，竭力遮掩心裏的慌張。又一陣風揚起，吹起她的頭發，遮住她的眼。
她強裝漠然，“我不需要你的愛。”
顧玄嘴角一抽，麵上頓時冷若冰霜。捏住她的手漸漸扣緊，他的臉越來越大，最後整個橫在她的麵前，屏蔽了所有的視野。一股淡淡的體香從他的脖頸間慢慢地往上散發，努力鎮定的葉素緊張得竟忘記了呼吸。她屏住氣，不知所措地看著他微微閉上眼，一點一點地貼近。
“呼……”她側過頭去，吐出隱忍的一口氣。
顧玄撲了一個空，微微撅起的雙唇在空氣中，晾的有些發幹。
“這樣最好，我們的關係也才能長久！”他鬆開手。
葉素的心頭一顫，低下頭，不敢再去掃視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