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也就是打著試試看的態度,畢竟這個九嫂的人設似乎和我想象的有些不同,不屬於麻三兒的賢內助一類,反倒是有點兒像是小蜜,一般這種地位的人,很難觸及到麻三兒的“事業”,東西就更不可能熟絡。可沒想到的是,她居然認識這小印兒,屬於意外之喜了。
“以前他一直帶在身上,我也問起過,他說是辟邪的東西。”
我:“沒了?”
“沒了。”她很坦誠的說。
“.......”
“你找我就是為了問這個?”九嫂反問。
我點頭坦白,“是。”
她眼神怪異的和我對視了兩三秒,確定我沒有其他心思之後,語氣突然就變成了原先的模樣,頗為撩人的說:“今天你幫了姐姐大忙,姐姐可以免費服侍你一回。”
說罷,就開始寬衣解帶。
我看著裸露在麵前的大片雪白熱血衝腦,連連擺手說不敢勞煩,逃命似的跑出了屋兒。
一口氣跑出店,跑到街尾,進了車,才算消停下來。
桑九今天也是為了照顧我,禁欲了一回,看到我手忙腳亂的衝進來還有點兒意外,問我怎麼了,我說沒事兒,咱回吧,再晚二姐該著急我了。
他點點頭沒有多問,倒車折回。
路上,他問我有沒有什麼收獲,我想了想,其實也不算沒有。
按照九嫂的說法,這東西是桑九隨身帶的東西,辟邪用的。這句話看似簡單,實則包含了很多信息。
古人以為,官印象征皇家權勢,自有浩然之氣,鬼神辟易。這種迷信的說法之所以能夠流傳,是因為間接的拍了皇室的馬屁,實際上呢,根本沒用。古往今來,除了刑場,衙門就是怨氣最終的辦公場所,冤假錯案比比皆是,鬧鬼的事件自然屢見不鮮,就沒聽說什麼官印顯靈。
可麻三兒,他是行裏人,一個走坑人最注重的是什麼?實在,實用。除非這小印真的有辟邪功效,而且麻三兒親眼見過,不然,不可能隨身攜帶如此看重。難不成,這方小印兒,是個例外?
我摩挲著小印的天祿把手,心裏五味雜陳,又或者說,它根本就不是什麼官印,而是一個特製的法器?
興許是我在思考的時候手勁兒使大了,天祿的獨角,居然一不留神給搓掉了!
“啪嗒”沒來得及心疼,印麵兒又出了狀況,那些焊接在底部的銅字,接連落下。
我看著襠部細碎的銅條段楞了一下,翻過小印兒,瞅見了幾個先前被銅條兒遮擋的小字,兩排,工工整整。
“天官賜福,百無禁忌。”
我的腦袋裏轟的一聲,一片空白。
這是,這是發丘印!
我記得清清楚楚,發丘印,毀於明代永樂年間,不複存在了。可眼前這個,又是什麼?
我想起多年以前,我才知道發丘印這個東西的存在時,有過的一個疑問。
發丘印,摸金符,這兩樣兒東西,可以說是老祖宗曹操傳下來的至寶。分別歸屬發丘天官,摸金校尉。這兩樣東西,從理論上來說,都不是單一的,而是人手一隻。
當時的天官和校尉是成軍的,意思肯定不止兩個人,發丘印,和摸金符,都是量產的東西,那麼,發丘印,真的如史書記載的那般,全部都毀了麼?
有一段時間,我對這個問題很是費解,還是老爺子跟我說,不確定有沒有全毀,隻不過,到目前為止,發丘印沒有再現世過罷了。
歸根結底,沒人見過,所以落成事實。
現在想來可笑,在長年累月的消磨中,我們也淡去了尋找的念頭,無形之中,居然肯定了這個說法。
想想,這頓揍挨得不虧,這方小印兒,應該算是這幾年來,我們家最大的收獲。
有了它,我們家才能堂堂正正說自己是發丘一脈。
我試著拚合天祿角,詫異的發現兩者之間居然存有斥力,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磁石,然後我又試了一試散落的銅條,也是一樣,不過巧妙的地方是,當銅角和銅條一起歸位時,會產生磁性平衡,兩者都會緊貼在印座兒上,就和先前一般!
我想,這應該是刻意為之。
天祿有角時為瑞獸,印麵是東北縣印,天祿無角時為辟邪(又稱貔貅,財獸),印麵是天官賜福,百無禁忌,這之間的聯係,頗為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