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韻拉拉我手,說:“別聽他胡說,剛才你不是還說他招搖撞騙嗎,怎麼這會聽了他的話你也當真了。”
我笑笑,肯定笑的很醜。
她不懂我的心思,我不是因那老頭說了命中注定不能靠近,隻是想起來性別之分。若是給別人知道我的心思,還能以朋友的身份待在她身邊麼?
“我們走吧,這裏不好玩,帶你去吃雪花烙。”
“雪花烙?那是什麼?”
“去了就知道了。”
帶宮韻路過廣場,向右拐了幾條街。陳記雪花烙在歐式一條街後麵的街角,開了好幾年了,很多人都去那裏要上一杯雪花烙坐下聊天,像現在的冰淇淋店。
我也是偶然才看到的,將自行車停下讓宮韻到裏麵坐下等我。
“老板,兩個大杯。”
老板是一對夫妻,看起來很和藹的樣子。
“什麼口味?”
“草莓加純奶。”
宮韻喜歡吃草莓味的東西,在學校買雪糕時我就知道了。那時候有個廣告是“酸酸甜甜就是我”。
我覺得酸酸甜甜的應該是宮韻。
她笑起來是甜的,沉默起來是酸的。
我牽著她手時是甜的,別人牽著她手時是酸的。
“幹嘛還一副不開心的樣子,跟我出來不開心嗎?”
我一隻手端著一杯雪花烙走到宮韻麵前坐下,將她的那杯推到她麵前,“沒有啊,可能天氣不好的事。”
“放屁,現在大太陽的哪裏天氣不好了。”
“你丫的,跟誰學會的罵人,小心我還撓你癢癢肉!”
宮韻嘴角含笑沒再說話,開心地品嚐雪花烙。
她吃東西不像別的孩子吃的飛快,而是一口一口,慢條斯理地送進口中慢慢品嚐。好一個唇紅齒白的人兒,我咽下口水收心也開始吃雪花烙,可控製不住的視線過了一會又落在她身上。
“你老看我幹嘛?”
“廢話,長這麼好看不就是讓人看的嗎?”我這時候肯定笑的很猥瑣,就喜歡看她一副不能拿我怎麼辦的樣子。
“李辰?”
“恩?怎麼了?”
“我還要問你怎麼了,怎麼突然變了一個人似得。”
我變了嗎?沒有吧。“哪裏變了?”
“變溫柔了。嘿嘿。”宮韻臉上又升起一片紅雲,我也一臉不好意思,“那我還是按以前那樣對你好了。”
“別別,這樣挺好的。”
這是我和宮韻相處最融洽的一天吧,在感情中隻有兩個人是最好的,多一個便是累贅,便將那若有若無的默契與信任打翻。
在陳記雪花烙中坐了許久,直到杯中的雪花烙化成一灘堆在杯底。我那顆因嫉妒自卑而堅硬的心也隨著,漸漸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