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個女人,他恨過,卻也動心了。她又是那樣的特別,出淤泥而不染,仿若一朵染著血的白蓮花置身於魅惑的黑暗裏頭,成了讓他泥足深陷的鴉毒。
看過了就忘不了,動心了就沒法改。
雖然對天佑麟的回答不甚滿意,但紫曜深沒有忘記今天他過來的主要目的是為了什麼。他來了,是為黑暗世界新的王者問題。
歐洲的威脅日益迫近,即使遠在天邊,也難保明日不會就從天而降殺人於睡夢中。
說起這個,天佑麟淡淡地吹拂著手中的熱茶說:“我明白你為什麼想讓紫門消失,在黑暗世界裏麵淡出去。但我也知道紫門也好,南宮家族也好,他們都將跟天門一起永久地存在著。”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就算你有心退出這些渾水,但別人不允許不放過,也還是沒法幹手淨腳地離開。
簡略把最近的事情複述一遍後,天佑麟有些愕然,沉吟著:“是很危險,尤其對方準備了那麼多年,說不準我們身邊都潛伏不少了對方的人。”
轉念一想,天佑麟問他:“這些想法,你跟她說過沒?”
“還沒有。”紫曜深怕她憂慮,不想讓她擔心,這些問題交給他們男人去解決就好了。想起了夫妻蠱的心連心,他歎氣:“但我想就算我不說,她用不了多久也會知曉的。”
倒是跟臻臻,紫曜深沒有任何隱瞞,六歲的他比成年人還具有智慧。
早一段時間,紫曜深給天佑麟派了一個紫門裏麵的老人獨孤涯,負責教導為王之道。老人的謀略跟沉穩都遠遠在他們之上,看得比誰都更加長遠。
天佑麟輕輕擊掌,換來仆從去把老人家請出來。
沒多久,年輕美貌的女傭推著輪椅上白發蒼蒼的獨孤涯來到了兩人麵前。
紫宅內,葉連柔看著臻臻手裏的針筒問:“你妹妹現在還沒斷奶,要是我的血液裏麵染了毒,我怕會對她的健康造成影響。”
臻臻摸摸妹妹的小臉,對葉連柔說:“不會有事的,我跟十二天使他們研究過,每一次的注射的量都是輕微的,不會對哺乳對象造成影響,而且媽咪你也不會感受到過多的痛苦。”
“這樣就好。”對於兒子,葉連柔是百分百的相信,既然他說沒問題,那就一定是沒有問題了。點點頭,伸出手臂,讓臻臻給她注射那隻裝有他毒血的針劑。
注射完畢,紫慕臻眼也不眨地注視著他媽咪,觀察著她會不會有任何不適的感覺。
針口有點刺痛,手臂感到了輕微的發麻和灼熱,但隨即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為了出現意外,我會照看著妹妹,按照我計算的,妹妹她將來不需要像媽咪這樣調整體質,而是通過媽咪的哺乳一點點地在成長中活得抗體,毒藥跟蠱蟲輕易傷不了她。”紫慕臻取過棉花替葉連柔擦去針口那點血,向他媽咪索要一個香吻後領取了少量她的血液研究她體內的血蠶蠱。
紫紀柔現在還不懂的說話,渾圓的雙眼極富有靈性,對視的時候就想跟你說話一樣,讓你感受到她到底要表達什麼意思。
有次紫慕臻好奇她的嬰兒奶糊是什麼滋味,趁著沒人打算偷偷喝一口,走到嬰兒床旁邊捏起勺子準備偷吃。
感覺到腦袋快被人用視線盯出兩個窟窿,紫慕臻回頭看到是自己妹妹扶著嬰兒床邊緣站了起來,腮幫鼓鼓不滿地看著他。
討好地,笑著跟她請求個。
“就嚐一點,就一點而已,小小柔不要這樣盯著哥哥好不好,哥哥隻是好奇。”
紫紀柔還是怒瞪他,無聲地指責他在偷吃她的食物。
最後經不住那個小眼神的怨念,紫慕臻隻好放下勺子打算下樓去找負責廚房的福嬸要點嬰兒奶糊嚐嚐。
誰知他妹妹還是盯著他,仿佛知道他心裏想的所有事情。
跑到花園裏麵找到正在整理花草的媽咪,臻臻過去扯著她衣角說:“媽咪,我覺得妹妹好像有讀心的能力唉。”
葉連柔聽完就笑了,用手背把旁邊掉下來的幾縷頭發往上撩去。
“怎麼可能,就算她有異能也不可能現在就展露出來吧,你妹妹她還不到三個月大呢。”
撅著嘴,臻臻喃喃道:“可是她剛剛就是一直盯著我……我都把勺子給放下了,心裏想著到樓下廚房找福嬸要相同的食物也一樣,然後她就一直盯著我走出嬰兒室為止。”
葉連柔恨不得用鏟泥土的鐵勺子敲他:“你啊你,嬰兒食物你還吃得少嗎?妹妹的食物你也去好奇。”
回頭,紫慕臻看到父親,欣喜地撲過去直接掛在紫曜深的身上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