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列車車燈再度亮起的時候,葉連柔笑容依舊,靠在紫曜深身上問兒子:“不知道你外婆跟你曾奶奶會不會喜歡我買的手信?”
“當然會喜歡啊,我媽咪最棒了。”
神色一變,唇角帶著一絲冷酷的意味,紫慕臻略帶得瑟地報告道:“我已經配合著把傀儡蠱下到他們身上。”
母子之間,一個負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去把人控製住行動,另外一個則趁機下蠱。速度之快,配合之默契,任列車裏人無數,誰都沒有發現,黑暗之中那一幕。
那紫曜深在短暫的黑暗裏麵參與了什麼?
遺憾的是,他當時唯一的用途就是站在原地拎好手上的購物袋跟其中一個試圖趁火打劫的小偷周旋了兩下。
殺人固然簡單,但卻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讓敵人為自己所用才是上上策,所謂攻身為下,攻心為上,操控對方心智行動變成自己的棋子,方便又快捷。
這局棋,鹿死誰手還是未知之數。
但葉連柔有足夠的自信相信自己不會是那個先倒下的可憐蟲,畢竟,他們才是黑暗裏,真正的王者,至尊!
隨著第二天回國內的飛機穩妥地停在機場,這趟蜜月之行算是告一段落。有驚無險,雖說隱藏在暗處的史蒂芬還沒有被解決,但是他們相信,對方潛伏不了多久,自己就會冒出頭。
一行人駕車回到了紫宅。
葉連柔所做的頭一件事,就是到嬰兒室去看自己兩個月大的女兒,推開那間粉紅色的房間,含著奶嘴睡得酣甜的小小柔有著纖長密集的睫毛,看上去像個大號娃娃一樣。
紫曜深接到南宮家的尋人電話覺得哭笑不得。
南宮勳這個白癡居然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留給他的機票都是上周五的,怎麼他們一家三口都回來,而他還沒有回來。
“那個白目大叔不會是被人綁了吧?”紫慕臻猜測著。
紫曜深搖搖頭,覺得可能性不大:“他性格跟某一方麵來說的確很讓人擔憂,不過那家夥是南宮家的怪才,就連你爹哋我都隻是稍稍略勝他一籌,要綁走他可不是一般的困難。”
倒是一直在旁邊給自己曾孫女織著冬天毛衣的池月瑤說出了事實。
“南宮那小子很有可能是迷路了,小深,我看你趕緊讓南宮家派多點人過去找一找,好歹這次人是跟著我們臻臻一起走的,要出了事情鐵定賴我們頭上。”
此時此刻尚在意大利那個不大的城市裏麵逛蕩的南宮勳手持地圖,對比著地圖裏麵的標示又去看看周圍,總覺得似乎每一條路都差不多。
“鍾樓……可是剛剛拐彎前麵好像也有個鍾樓啊……”
事實上,南宮勳看到的兩個鍾樓都是同一個,在同一個區域裏麵打轉已經是今天的第六遍了。
悲催的在法國打轉,尋不到路的南宮勳,徹底的無良的夫妻,兼職兒子以往!反正,紫門,天門,甚至是南宮家,多的是人!
晚飯過後,紫曜深到墓地那邊找到了父親,提及了這次蜜月裏麵遇上的事情,後者聽得皺眉。
“你是說,歐洲跟日本有聯手意向,想要把亞洲吞並了?”
紫俊橈分析著事情的可能性,摸著下巴剛長出來的胡渣,思索著開口:“確實有可能,不過在你爺爺健在的時候曾經跟歐洲那邊達成和平協議。如今過去幾十年,幫派之間改朝換代甚至重建覆滅的也不在少數,以前那份古董級的協議已經隨著時間失去了約束效力。”
彼此不相往來河水不犯井水的局麵如今已經被打破了。
企業也好,幫派也好,能夠凝聚一幫人在一起共同打拚,必要條件是共同信念跟共同利益,兩者缺一不可。特別是現在亞洲發展迅速,西歐經濟一再低迷,他們很有可能出於經濟上的利益而同日本那邊達成協議。
紫曜深也是這樣想的,斜靠在牆上說:“血蠶蠱雖然一直沒有發作,然而柔兒、葉戰雲以及黑道裏麵大多數首領身上也都被驗出了這種早已失傳的蠱蟲。
血蠶蠱對於紫門來講,不是什麼難解的蠱蟲,但問題是,你根本不知道,蠱蟲種在哪些人的身上,不通過血液檢測,根本就無法察覺。
之前,血蠶蠱出現,本以為跟即墨伶有關,卻沒想到,血蠶蠱這條線,隱藏的這麼深。”
“不對,讓我們來理清時間上麵的問題,如果血蠶蠱也是他們行動的一步棋,那麼他們至少從十年前就已經在策劃這件事了。”
紫俊橈愈發的神色嚴肅:“拋開我們從小在體內施毒的紫家以及一直研究病毒的天門不說,就連南宮家的老骨頭身上都有血蠶蠱,要是南宮勳能力不是那麼強的話,我想他也應該在名單之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