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
眾臣一見這個模式,個個都識相的低下頭,一般有貴妃出言的時候,皇帝是絕對看不見任何人的。
照理說,皇帝如此癡迷貴妃,且不管不顧的寵著,那些個言官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但,貴妃就是這麼個神奇的存在。任何人在見到她的一瞬間,都會不由自主的心生憐惜。不忍過多苛責加害。
再說,貴妃雖然受寵,卻從來沒有恃寵而驕。甚至對那些言官的一些說辭表示很讚同,規勸了不少小皇帝。
所以,一向苛責嚴厲大公無私的言官們,對這位貴妃也十分寬容。
要知道貴妃的話可比他們要管用的多。
“陛下。狀元郎既有大才,又何須陛下特恩呢?所謂真金不懼火煉。臣妾思來,狀元大人想必也是願意一展所學的。”
果然,皇帝在聽了貴妃的話之後,很是妥協。
“那,愛妃的意思是?”
“既然是殿試,那麼陛下就請出題吧”
靈雪笑顏嫣然。
“愛妃所言極是,那,朕就出題。”
蘇辰烈按耐住想要抬頭一睹芳容的衝動。那熟的聲音此時此刻離自己這般近,仿佛觸手可及。
“蘇愛卿。”
“臣在”
“朕想要一副畫,一副聞得見花香的畫。你可畫的出?”
皇帝似笑非笑的看著此時恭敬聽蘇辰烈。此話一出,眾臣嘩然。筆墨之間如何能展現靈動的香氣?
畫筆再神,也隻能存在於紙上。而香味兒無影無形,是活的。
剛才還在認為皇帝對這位狀元有所偏愛的眾臣,此時不免都收回了心思。
陛下這簡直的難題嘛?明明是想讓這位狀元郎下不了太台吧?
“臣領旨!”
出乎意料之外的,蘇辰烈平靜領旨。
“好!備筆墨紙硯!”
皇帝命令道。隨侍立領旨,不少片刻文房四寶一一備齊。蘇辰烈不再言語。提筆作畫。
因為有時間限製,蘇辰烈很快就完成了畫作。
“可是好了?”
小皇帝把玩著一旁貴妃素白的纖手,有些無聊道。
“臣不付聖恩”
蘇辰烈將畫作。
隻見,畫上未染一絲半點顏色。隻簡簡單單用黑白勾勒,卻一點也不顯得單調。
畫的是馬,駿馬奔騰。前蹄飛揚,十分桀驁不馴的模樣。但,眾人卻是將視線注意到馬的前蹄之上。
那裏停留著一隻簡筆蝴蝶。一強一弱,機具視覺衝擊。
“飛馬濺落花,花餘冷香,蝶自來。”
蘇辰烈不緊不慢道出主題。
妙啊!真真是妙!好一個蝶自來。馬前蝴蝶著實是點睛一筆。既點了題,也應了意境!
“好!愛卿不愧是狀元之才!朕可是隔著畫都聞到了花香!今晚瓊林宴,愛卿當之無愧!”
“謝陛下!”
“行了,朕累了。都下去吧,好好準備夜晚的瓊林宴”
小皇帝有些迫不及待的開始趕人
群臣,心知肚明,陛下這是想和貴妃娘娘獨處了。一個個也識相的。若是此時再不識相就是找死了。
蘇辰烈最後離開,再即將退出殿門的時候,終究是隱忍不住內心的渴望和迫切。
眼角餘光不自覺的纏繞在那個自己心心念念,不顧一切的人兒身上。
她,在笑。在對著仇敵微笑......還想再多看,但此時此刻的身份容不得更的窺視。
偌大的金殿最終隻剩下帝王和他寵妃.
年輕的帝王,此時此刻似乎忘記了自己身份。撤掉了頭上的紫玉金冠。任憑發絲淩亂披散。
“靈雪,我什麼時候能和你去大海深處,從此一身一世一雙人?”
小皇帝撲到靈雪身上,撒嬌道哪裏有半點大王的樣子?
靈雪溫婉一笑。抬手為他梳理著滑膩及膝的三千煩惱絲。
“快了,陛下。我們終究會永遠在一起的。”
靈雪的聲音帶著一絲惘然空幽。
“喚我瀾笙。隻你一人的瀾笙!”
“瀾笙”
低婉纏綿,聞者皆惑。
瀾笙抬起頭,眼中癡迷之色漸濃。
“今天你看那人三眼”
她當然知道他說的是誰。
“所以你就出了那麼個刁鑽的題目?”靈雪掩唇輕笑。
“可妙?”
瀾笙仰起頭,漂亮的眸子中仿佛有萬千星辰在閃耀。
“若他答不出呢?”
“豈不更好?這樣就能名正言順的殺了他。身為狀元,不是應該有大才嗎?”
紅如朱果的薄唇,如此好看,吐出的話卻又殘忍至極。
“不過是個狀元,何以動殺戮?”
雖是這麼說,靈雪眼中卻沒有半點憐憫。
“我,就是不喜歡靈雪你眼中有它人,男人女人都不行!以前的有柳非霸占你那般久,已經讓我悲痛至極。如今,我怎能再容忍那些窺視你的人呢?”
提起柳非,靈雪的笑容微微一僵。神色暗了些許。
“靈雪?!”
瀾笙自然是敏銳的感覺到的。心中急迫起來,莫非靈雪心中還有那個該死的男人?
說來也是,那人畢竟是靈雪的正夫原配。兩人相伴了那麼些年。自然深刻。
一想到一個死人,居然還占據著靈雪的心思,瀾笙就覺得不得勁兒!
隻可惜,當初殺那人的時候沒有挫骨揚灰。現在就是想泄憤,屍骨也無從尋覓!
“瀾笙莫要胡思亂想。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之人,我又如何會上心?”
“當真?!”
瀾笙喜從心來。
“可是不信我?”
瀾笙猛的搖頭。
“隻要是靈雪你說的,我自然是信的!”
兩人一番溫存後,便相攜去了後宮。如今南詔的後宮,沒有皇後,貴妃一人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