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安握著電話的手抖了抖,但她強壯鎮定,聲音平穩的問道:“你還好嗎?”
許世陽回道:“我還好,你呢?”
“我也還好。”
其實她打電話是來借錢的,可是當電話撥通後,聽到了許世陽的聲音後,她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安安,我晚點回給你,我現在有事。”許世陽有些急著要掛電話。
“等下。”左安急忙叫住他,因為她現在迫切需要錢,“世陽,我找你借點錢。”
許世陽明顯愣了下,但隨即恢複平靜,問:“多少,我一會兒轉給你。”
“五萬塊。”
沉默了半晌,許世陽才歉疚的說出口,“安安,對不起,我一時拿不出這麼多。因為後天我跟婷婷訂婚,明天下午我們要去看房子,所以,真的很不好意思。”
左安沒料到,許世陽會拒絕,這是她認識許世陽以來,第一次被他拒絕。她感到心口一陣刺痛,雖然明知他們什麼都不是,不再有關係。可還是沒想到,許世陽會這麼絕情。
然而她仍然笑著,滿不在乎的說:“沒事,我理解你。那就這樣吧。”
後來,她便再也沒聯係過許世陽。一直到現在,她都沒有聯係過他。二許世陽,結婚那天,給左安發了信息,說他結婚了。
也就是在那一晚,左安失足墮入無邊黑暗。
我收拾完東西,歎息了一聲。
“安安,我要走了,家裏安排了工作,讓我回去。”我不舍的看著左安,這半邊的相處,我們也成了很好地朋友。
雖然說,左安一直把我當弟弟,對我沒有絲毫男女之情。可這並不妨礙我喜歡她,因為她這種善良的女孩,值得我喜歡。
“嗯,什麼時候的票,我送你。”她笑著看向我。
“明天。”
“嗯,那你東西收拾好了嗎?”她說著,便走到我房間,開始為我整理東西。
晚上,我們兩個出去吃了頓飯,算是為我踐行。
離開長沙後,我跟左安也時有聯係。從而也得知,她母親病好了,而也離開了長沙。
其實我一直不明白,左安為什麼要留在長沙。她留在一座有關許世陽記憶的城市,不是讓自己更傷心嗎?
後來才得知,正是因為那裏有一切關於她跟許世陽的回憶,所以她才一直留在那裏。即便是生活最艱辛的時刻,她也回憶著跟許世陽的點點滴滴,在心中保持著那微薄的一點美好。
我在想,許世陽有家有室,有了孩子,怕是早已忘記了左安。
最近三年,我跟左安都沒有再聯係過。三年前的最後一次通話,那時她正在上海,一邊工作的同時,還在學習英語。
然後她說她可能會離開上海,而我們便再也沒了聯係,起初打電話時關機,後來便是空號。
飛機平穩降落在北京,我看著這座千萬人消減了腦袋想擠進來的城市,究竟有多好?
因為是出差來北京,所以一切費用都是公司報銷。
而這次能夠與對方合作,也是我方公司爭取了好久才爭取到的機會。所以,臨走時,老板特意交代了,一定要拿下這次合同。
麵見對方公司總經理時,我刻意捯飭了一番,弄了個新發型,穿得整潔幹淨。俗話說,人靠衣裝,馬靠鞍,起碼在形象上要給對方留下好的印象。
會議室裏,見到許經理時,我看著那張臉,首先覺得有些熟悉,後來仔細一搜索。終於在記憶之海中找出了這個人的資料,許世陽!
起初我還不敢確認,笑著伸手過去,“你好,許經理,我是XX公司的銷售經理,文萊。”
對方也很友好的伸出手,笑著自我介紹,“你好,我是許世陽,別經理經理的叫,叫我一聲陽哥就好。”
果然是他,他這張欠扁的臉,雖然我沒有親眼見過,然而他的照片,我看了足足大半年。
那時,左安時不時的會拿出許世陽的照片來緬懷。
“久聞許經理大名,果然聞名不如見麵啊。”我譏笑的說他。
許世陽笑容僵硬了下,然而不愧是見過大世麵的人,不一會兒便恢複了情緒。他很淡然的跟我說著客套話。
私事歸私事,公事歸公事,一碼歸一碼。雖然對許世陽本人沒什麼好感,並且相當討厭。但是我還是很清楚,自己來北京的目的。
合同簽訂的很順利,方案拿下後。我請許世陽去吃了個飯,吃飯期間,我刻意套他話。
“不知道許經理大學出自哪裏?”
許世陽笑著說:“不是什麼名牌大學,一般的學校,不值一提,不說也罷。”
我哈哈一笑,豪氣的說:“英雄不問出處,小弟我也不是什麼名牌大學出來的。你知道湖南S大嗎?我就是那個破學校畢業的。”
許世陽明顯愣了下,隨意哈哈笑著說:“真是有緣,我也是那裏畢業的。你哪一屆畢業的?”
“我2014年,許經理呢?”
“哦,那我比你早多了,我2010年畢業的。”
我故作惋惜的歎了口氣,“唉,那還真是可惜,我剛進校,許經理便畢業了。看來,這便是所謂的錯過啊。”
我沒說一句,都是引著他往套子裏鑽。
許世陽沒說什麼,笑了笑,便接著喝,我替他倒上酒。
“我剛上大一時,認識一個學姐,叫,叫什麼來著,好像叫左安。”我故意擰著眉頭,假裝回憶。
我說完後,便偷瞄許世陽,想看他什麼反應,然而他很淡定,絲毫不驚慌。
“不過,那個學姐,挺可惜的。人長得挺漂亮的,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當我再次見到她時,竟然做了小姐。唉!”
“你說什麼!”許世陽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許經理,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板起臉來,不悅的看著許世陽。
“哦,對不起,不好意思,失態了。”許世陽立馬坐了下去。
“怎麼,許經理認識左學姐。”我挑眉看向他。
許世陽沒說話,自顧自的喝著酒,他眼睛蒙上了一層水霧。一個勁的喝著酒。他一杯一杯,往死裏灌。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攔住他。
“我跟她合租住過半年,你們之間的事,我都知道。”
許世陽詫異的看著我,然後苦笑的搖了搖頭,繼續喝酒。
“你知道,五年前,她找你借錢那回事嗎?”
許世陽正要說話,我出聲打斷了他的話,“她母親病重住院,需要五萬塊的治療費。所以,她才鼓起勇氣找你借,可是,你拒絕了。”
我清楚的看到了許世陽眼中的自責,後悔,痛苦……
“所以,她賭氣去做了小姐。一方麵是通過傷害自己來報複你,一方麵,確實是為了快速掙錢給她母親治病。嗬嗬,可是她不知道,就算她傷害自己,你並不知道,你快活的生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