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丞相府。
“相爺,相爺……”一位婦人搖了搖正在熟睡中的丞相周林。
“嗯…嗯?”周林應了一聲,翻了個身,便又繼續睡了。
“相爺~”婦人見他睡了,又繼續喚道,見周林沒有反應,便伸出手打算把他搖醒。
“夫人,別鬧了行嗎?”周林顯然有些不耐煩。
婦人見他朝自己發火,也不做他想,也沒有與他一般計較,輕聲說道:“相公,外麵出事了。”
“這天下太平,哪能有什麼事?你就別添亂了行不,我的夫人,讓我睡會兒可以嗎?”周林以為她在玩鬧,語氣有些不善。
“相公,真的出事了。河北道……”婦人嚴肅道。
“等等,你說哪出事了?”周林打斷道。
“河北道啊。”婦人再次複述。
“河北道又出什麼事了?”周林從床上跳起來。
“妾身並不知情,這都是剛才工部尚書張宏讓妾身來通報的。”
“他人現在何處?”周林問道。
“還在大廳等你呢。”
婦人還沒說完,周林就已經把被子掀開,從床上坐了起來。
“相公,你現在就要見他嗎?”見自家丈夫起來了,婦人不由得問道。
“對,給我拿我衣服來。”周林急道。婦人連忙從旁邊找來了他的衣服服侍他穿戴好,還沒待她給他扣上扣子,周林便不等不及地把她推開,穿上鞋子就走了。
看著丈夫漸去的身影,婦人有些感慨,結發數十年,他的這種忙碌還是沒有改變,特別是當丞相這幾年,唉,婦人歎了口氣,這忙碌的日子何時是個頭啊。婦人不禁有些擔憂。
……
周林一出房門後便直往大廳趕去,外麵下著的小雨也顧不上了,弄得幾位下人撐著傘緊緊跟著他。
一進大廳身上早已有些許雨珠,頭發間還夾雜著雨珠,老管家連忙拿塊布給他擦拭身上的雨水。
周林問道:“張宏尚書在哪?”
“張大人還在大廳裏等著相爺你呢。”老管家一邊幫張林擦拭一邊回道。
“他來了多久了?”周林一邊任由老管家擦拭,一邊問道。
“回相爺,張大人來了已經有一會了。”
“那他可曾說是什麼事?”周林繼續問道。
“這個老奴就不清楚了,隻是當時張大人來的有些晚,當時是夫人接待他的,隻不過,看張大人神情,許是哪有發生什麼大事了吧。”老管家揣測道。
“行了。”見擦拭得差不多了,周林推開了老管家,吩咐道:“你現在去把張大人帶過來這邊。”
“大人,不在大廳接見張大人嗎?”老管家有些擔心,“這樣不會怠慢張大人嗎?”
“不會的。”周林打消了了老管家的疑慮,再次吩咐:“你就和他說是我讓你這麼做的。”
“老奴這就去把張大人帶過來。”老管家離開了。
不消一會兒,老管家便帶著張宏到了。“相爺。”張宏見到周林便喊了一聲,然後便是要行禮,周林連忙扶住了他,說道:“大禮就不用行了,說吧,出了什麼事?”
還沒說完,張宏就急著說道:“相爺,是河北道又出事了……”
“你說什麼?!”周林顯然有些失態。
“相爺,是河北道又出事了。”張宏隻得再複述一遍。
“河北道又出什麼事了?”周林有些著急,他可不想因為河北道壞事。
“相爺。”張宏看了一眼周林,周林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繼續說,“河北道的聊城水口決堤了。”張宏隻好硬著頭皮說道。
“什麼?聊城水口……”周林的聲音有些顫抖,“決堤了?”周林艱難的抬起頭向張宏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多希望是自己聽錯了罷。
見到自家相爺這番作態,張宏也是理解,但他還是很怕周林受不了這種刺激,但還是不得不做,隻好在周林詢問的眼神下苦澀地點了點頭。
“相爺!”張宏連忙向前扶住快要倒地的周林,原來周林受不了這種刺激,直接兩眼一翻暈眩過去了。“來人啊,相爺暈過去了……”張宏大喊。
話音剛落,老管家便跑了進來,見自家相爺暈眩不省人事,摸了下鼻息見著還有氣,連忙叫來下人搭把手把周林抬到椅子上,然後老管家把手探至周林人中處,掐他人中。不一會兒,周林才悠悠醒來。
“相爺。”見著自家相爺終於醒過來了,老管家也是喜出望外,鬆了一口氣。“快給相爺端杯水來。”
“張宏何在?”周林問道。
“下官在。”張宏連忙出來。
“過來這邊。”周林極其虛弱地向他招招手,“我有話交待你。”張宏連忙湊近身子。周林看了一下周圍,老管家立即會意,把左右都屏退了下去,最後自己也退了下去。